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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沒想到的是,嚴珂早已“叛變”了。刑訊室內同樣充滿著一股血腥氣,因為即便修善道,偌大的仙盟依然避免不了少數害群之馬,能進入到這里的弟子,犯的可都不是小錯。就比如墨宗那個出事的明鬼派長老墨明庭,帶回到仙盟總部后就關進了這里,后續(xù)被嚴珂用七罪古藤鞭抽出不少口供,把整個招搖撞騙的利益鏈交代得明明白白。刑罰尊者看見那位他避之不及的祖宗,忍不住掩面長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恰好此時,慕長淵也在思考嚴珂這個人:玄清上神扭轉時空不小心卷回來一批修士,目前慕長淵就知道有這四位,再加上慕井和三毒。惡道舊部下暫且不提,仙盟四傻之中,醫(yī)宗給魔尊診斷過病情,薄歡冒著“生命危險”特意跑來試探魔尊,裴青野更不用說了,互相傷害過好幾個來回。唯獨嚴珂幾乎神隱,慕長淵平日里幾乎都想不起還有這么個人。刑罰尊者好像在,但又不完全在。慕長淵愈發(fā)確定,嚴珂一定是在躲著自己。因為正常來說,像這樣一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剛正不阿的仙盟執(zhí)法者,經歷過滅世再回到天元廿四年,看見還沒修煉的魔尊,早就應該跳出來喊打喊殺了。嚴珂謹小慎微,不露出一點把柄,但自古兵不厭詐,慕長淵很快就有了一個想法——每當天道魔尊冒出一個“想法”時,就有人要倒霉了。刑罰尊者做完十八重心理建設,深吸一口氣,這才帶著另一名仙修踏入審訊堂。整座刑罰院建筑材質特殊,能壓制犯錯修士的修為,甚至連惡道魂元都會遭到鎮(zhèn)壓,嚴珂卻知道這些對慕長淵起不了作用——法術太落后了,對付些小鬼差不多,眼前這位可是天道蓋章認可的魔尊啊!刑罰尊者還沒站穩(wěn)就看見慕長淵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從下看到上,再從上看到下,表情若有所思。他心里一咯噔,剛筑好的防線就這么塌毀一半。一起來的同僚叫盧韌迦,長得慈眉善目的,與怒目金剛的嚴珂站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審訊時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也算是慣例了,盧韌迦率先打頭陣:“你叫什么名字。”“慕川?!币娝€算配合,盧韌迦滿意地邊記錄邊問:“知道自己犯了多少罪嗎?”慕長淵道:“不知?!睈旱谰褪遣唤浛?,剛夸完他就開始胡說八道。盧韌迦兩眼一瞪,道:“這還不知道?你在弟子大選上拿什么名字做的登記?!”魔尊:“筆名?!北R韌迦:“……”嚴珂:“……”盧韌迦半晌才回過神,慈眉善目的臉上露出一個兇惡表情,說:“看來只有給你上藤鞭你才會老實?!北R韌迦以為對方專門在仙盟大會期間替鬼界打探消息,念在對方年紀尚輕,又還是凡人之身,跟惡道的交集應該不深才對。他們今晚連夜審訊的目的就是問出鬼界的陰謀,以及三毒口中的“魔尊”到底是誰、有什么特征,要是能策反對方,那就再好不過了。因此盧韌迦認為這個臨時任務并不難,殊不知眼前這位正是未來將讓眾仙頭禿一萬年的魔尊本尊。嚴珂是肯定不敢抽鞭子的,這一鞭下去,魔尊定要找機會千倍百倍地還回來,萬一他凡胎肉身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狴犴沒了束縛,撞塌一座青陽峰根本不是難事。嚴珂此刻心里想的是:無知也是一件好事,畢竟無知者無畏。 可他沒想到的是,嚴珂早已“叛變”了。刑訊室內同樣充滿著一股血腥氣,因為即便修善道,偌大的仙盟依然避免不了少數害群之馬,能進入到這里的弟子,犯的可都不是小錯。就比如墨宗那個出事的明鬼派長老墨明庭,帶回到仙盟總部后就關進了這里,后續(xù)被嚴珂用七罪古藤鞭抽出不少口供,把整個招搖撞騙的利益鏈交代得明明白白。刑罰尊者看見那位他避之不及的祖宗,忍不住掩面長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恰好此時,慕長淵也在思考嚴珂這個人:玄清上神扭轉時空不小心卷回來一批修士,目前慕長淵就知道有這四位,再加上慕井和三毒。惡道舊部下暫且不提,仙盟四傻之中,醫(yī)宗給魔尊診斷過病情,薄歡冒著“生命危險”特意跑來試探魔尊,裴青野更不用說了,互相傷害過好幾個來回。唯獨嚴珂幾乎神隱,慕長淵平日里幾乎都想不起還有這么個人。刑罰尊者好像在,但又不完全在。慕長淵愈發(fā)確定,嚴珂一定是在躲著自己。因為正常來說,像這樣一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剛正不阿的仙盟執(zhí)法者,經歷過滅世再回到天元廿四年,看見還沒修煉的魔尊,早就應該跳出來喊打喊殺了。嚴珂謹小慎微,不露出一點把柄,但自古兵不厭詐,慕長淵很快就有了一個想法——每當天道魔尊冒出一個“想法”時,就有人要倒霉了。刑罰尊者做完十八重心理建設,深吸一口氣,這才帶著另一名仙修踏入審訊堂。整座刑罰院建筑材質特殊,能壓制犯錯修士的修為,甚至連惡道魂元都會遭到鎮(zhèn)壓,嚴珂卻知道這些對慕長淵起不了作用——法術太落后了,對付些小鬼差不多,眼前這位可是天道蓋章認可的魔尊??!刑罰尊者還沒站穩(wěn)就看見慕長淵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從下看到上,再從上看到下,表情若有所思。他心里一咯噔,剛筑好的防線就這么塌毀一半。一起來的同僚叫盧韌迦,長得慈眉善目的,與怒目金剛的嚴珂站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審訊時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也算是慣例了,盧韌迦率先打頭陣:“你叫什么名字。”“慕川?!币娝€算配合,盧韌迦滿意地邊記錄邊問:“知道自己犯了多少罪嗎?”慕長淵道:“不知?!睈旱谰褪遣唤浛?,剛夸完他就開始胡說八道。盧韌迦兩眼一瞪,道:“這還不知道?你在弟子大選上拿什么名字做的登記?!”魔尊:“筆名?!北R韌迦:“……”嚴珂:“……”盧韌迦半晌才回過神,慈眉善目的臉上露出一個兇惡表情,說:“看來只有給你上藤鞭你才會老實?!北R韌迦以為對方專門在仙盟大會期間替鬼界打探消息,念在對方年紀尚輕,又還是凡人之身,跟惡道的交集應該不深才對。他們今晚連夜審訊的目的就是問出鬼界的陰謀,以及三毒口中的“魔尊”到底是誰、有什么特征,要是能策反對方,那就再好不過了。因此盧韌迦認為這個臨時任務并不難,殊不知眼前這位正是未來將讓眾仙頭禿一萬年的魔尊本尊。嚴珂是肯定不敢抽鞭子的,這一鞭下去,魔尊定要找機會千倍百倍地還回來,萬一他凡胎肉身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狴犴沒了束縛,撞塌一座青陽峰根本不是難事。嚴珂此刻心里想的是:無知也是一件好事,畢竟無知者無畏。 他定了定神,開始唱紅臉:“看在你還保留凡胎肉身的份上,說明你心中尚存一絲善念,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沈凌夕肯收你為徒,定也是看中這一點。盟主手下留情饒你一命,別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逃過一劫,早點交代少遭點罪,否則大羅神仙也保不了你?!边@話就差沒明示了:上神要保你,盟主要審你,你多少交代幾句,哪怕編幾句也行,高低讓我交個差。慕長淵失笑道:“大羅神仙可管不了我?!泵鎸δё?,拉鋸戰(zhàn)是行不通的,他比任何人都懂得找出對方的破綻,逐一擊破。嚴珂清楚他的性格,索性直接甩出王炸:“你就不怕牽連你師父?”慕長淵自然是不想連累沈凌夕,可世間很多事情不是魔尊“不想”就永遠不會發(fā)生。既然已經發(fā)生,那就只能迎難而上。慕長淵似笑非笑:“這并非你我就能下定論,還得問問你們上仙界打算同室操戈到什么時候?!北R韌迦插嘴:“你什么意思?”“你們一個代表沈琢,一個代表趙懷陽,我交代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交代的東西利于哪一方。”“大膽!”盧韌迦怒斥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敢編排仙首!”他聲音鏗鏘有力,震得墻上帶血的刑具微微搖晃。然而這位三界九州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根本不理他,審視的目光再次落到嚴珂身上,嘴角微揚,半真半假地說道:“難為你今天總算說了這么多句話,本座早覺得聽著耳熟,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