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洗漱畢,魏澤才讓銀瓶起身,女子侍立在少年身后,不敢再多言。
此時外面的天仍沒大亮,藍(lán)色多,白色少,少年一身輕便裝扮,走出院子。
思巧在院子里站著,手里托著茶盤,睇了個眼色給禾草,禾草會過意,進(jìn)到屋內(nèi)四下看了看,從架子上取了一條汗巾,然后給面盆注上水,端起來,走到屋外和思巧并站著。
魏澤有練晨拳的習(xí)慣,他們成婚后,一大早她還迷糊睡著,他就起身了,每每等她睡足覺,他才濕汗淋漓地回來,再洗一遍身子,然后同她一道用早飯。
禾草和思巧跟在他的身后,穿過兩道月洞門,進(jìn)了另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她從前沒來過。
院中立著幾根木樁,上面纏繞著一圈圈的麻繩,將樁身裹得緊緊實實的,還有許多奇怪的樁子立著,禾草不知這此樁子有什么用處,另一邊的架子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刀,劍,戟等兵器。
院中站了兩名男子,皆是短打裝束,臉上表情生硬剛毅,見到魏澤后并不說話,只點了點頭。
少年脫下外衣,露出里面月白色的綿短衫,用牙咬著綁帶系于手腕處。
先是全身活動一番,然后開始朝木樁揮拳擊打,每打一拳那樁上都要彈起灰煙,禾草覷眼看,麻繩上好像有紅斑點,再用力看,紅色越來越多,那是血。
他的手已經(jīng)破了,揮打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反而出拳越來越重,越來越快。
少年的衣領(lǐng)被汗水打濕一片,洇出更深的顏色,額上的汗珠沿著鬢角滾落,聚集在下巴處,再滴落到地面。
她的腦中突然響起一句話:你兒時是個什么樣兒?巨富之子,衣食無憂,哪里知道什么苦!
禾草眼睛發(fā)酸,看著心疼,想讓他不要再練了,最后還是生生忍了下來,不知多少時間,直到一聲霹炸響,那厚實的木樁從中裂開。
魏澤點點手,禾草趕忙上前,攤開濕帕,捂在他的傷口處,他呼出的氣息撲打在她的臉上,熱騰騰的,在清涼的晨間生了霧。少年胸口不平地起伏著,抽出手,禾草見狀退到一邊安靜立好。
魏澤走到展架前,挑了一柄長槍,立于院中,此時,那兩名男子中的一人,走上前來,從腰間取下一根銀鞭,往地上一甩,“啪——”的一聲響,樹上的鳥兒全驚散。
男人生得十分高大,少年還不到男人的胸口。
少年手捥長槍,足下一點,凌空刺向男人,男人立在那里,沒有半點退讓,目色沉沉,手中長鞭一甩,就是一道閃影,少年手里的槍“哐——”的掉到地面,整個人狠砸向地面,正要翻身而起,一鞭破空甩來,將少年打趴,鞭響處,衣衫應(yīng)聲而裂,背上立時暈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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