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兩個品種……”齊雅婷在心里思量著,片刻之后她贊許的點頭道:“高明,夠?qū)I(yè)!郵資封、小本票這類風險比較大,小型張發(fā)行的量少品種少,而相比之下小票又很多,我自己一直在品種的選擇問題上猶豫不決,主要原因是不知道應該投資在哪個類別上,還是合作好呀!可以同時炒,既不耽誤時間,回報率又高!”
她的點評屬于超一流職業(yè)隊員的水平,聽得趙啟明連連點頭,沒說的,簡明扼要、意圖明確。
齊雅婷更不需要和趙啟明具體分析《甲子鼠》和《曾侯乙編鐘》這兩品種,說多了都是廢話。這就好像高手過招,在意不在形,一招一式都透著智慧,玩得就是這種意境。
“我們一個多星期之前開始的這一輪收購,《甲子鼠》還好說,小型張的勢頭你是知道的,搞不好事情就復雜了。”趙啟明心里最大的顧慮就是這個問題,涌入郵票市場的人越來越多,跟風之勢令人心悸。
齊雅婷輕咬著下唇,面色略顯凝重,趙啟明還從沒見過哪位十八歲的少女有這種表情,意味深沉又很有性格。只聽她說道:“是呀……。事不宜遲,我明天一早就動身,回去后我就讓老爸出去收。你們已經(jīng)去了哪些地方了?”
“讓你爸去云、貴、川三個省,有飛機的地方就不要坐火車,機票算我的?!碧岬绞掌壁w啟明就想起劉光偉這家伙,心里恨意無邊。
齊雅婷見他神色不對,大惑不解:“為什么要去這么遠的地方?”
趙啟明一臉的苦笑:“以后你就知道了,這次一定要聽我的。”他無可奈何的賣了個關(guān)子,不是故意不說,實在是因為想起這件事他就心疼加肉疼,四十萬塊錢就這樣沒了。
“小氣鬼!不說拉倒?!饼R雅婷看出他有難言之隱,故意裝出一副嬌嗔的樣子,讓趙啟明看得一愣。
趙啟明提醒她道:“明天你最好跟張志誠打個照面,再合計一下,另外還有一位姓楊的叔叔,是我的代理人。”
他此刻并不懷疑齊雅婷會玩出別的什么花招來,因為從合作的角度來說,一旦大家的資金投入共同的項目里,那就是拴在一起的螞蚱,生死存亡都在一條繩子上。所以有她這個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在上海坐鎮(zhèn),趙啟明心里還是比較踏實的。
但是他總覺得這個精靈古怪的齊姐姐還有別的陰謀詭計,而且是專門針對自己的,這種感覺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奸商趙啟明在這件事情上表現(xiàn)的有點遲鈍,主要是因為他壓根沒往感情這檔子事上想,因為在他看來,不可能的事情是不值得自己費腦子的,這是他的思維盲點。從這一點上再次證明了一句真理:無論多么精明的人也會犯錯誤。
事情談完之后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鐘,趙啟明騎著車趕回家里,這些天他經(jīng)常打著陳法林的旗號早出晚歸,不是借口上培訓課就是說廠里開會,眼看著就要高三了,他的成績卻是拉得更遠。
父母并沒有多問,因為這家伙找了個讓他們安心的理由,說是不管到時候成績考得多差,廠里也會想辦法把他弄進一間好一點的高校。不過是花點贊助費的小問題,對于他這種企業(yè)的重點培養(yǎng)對像來說,花這筆錢是理所當然的。
趙家父母曾經(jīng)向陳法林詢問過此事,陳法林明知又是趙啟明這個搗蛋鬼扔給自己的磚頭,還是笑著承認了。大不了到時候讓市教育局的人出面幫忙,把趙啟明弄進個大專院校,既是港商又愿意花錢,這并不算是件難事。關(guān)鍵還是他也認為趙啟明這樣的人材應該往他所擅長的方向引導和培養(yǎng),而不是把這家伙限制在目前枯燥無味的學習上。
陳致遠最近越來越變態(tài)了,不僅一改往日吊而郎當?shù)膼毫有蜗?,更是變得不多言不多語,抱著課本使勁啃,還讓陳法林給自己找了兩個輔導老師,惡補初中的文化課。對于他的這個轉(zhuǎn)變讓很多人都難以接受,習慣了他一向橫行霸道的樣子,轉(zhuǎn)眼間看到這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空翻,多數(shù)人還以為這家伙吃錯了藥。
趙啟明卻為他的轉(zhuǎn)變感到高興,他知道陳致遠的想法。這家伙并不比別人傻,像趙啟明這樣超凡的才能他是沒有的,在他眼里趙啟明就不是人。剩下來就只有一條路了:努力學習考大學接受高等教育!雖然陳致遠知道這么做對于已經(jīng)是高三的他來說,有點為時過晚,但他覺得只要自己肯干,終究有一天會得到大家的承認。
埋頭苦干的陳致遠從陳法林那里聽來這樣一句話:態(tài)度決定一切。他仔細品味了一下,覺得這句話說得不夠準確,做事不僅僅看態(tài)度,關(guān)鍵是要有堅定的信念。他不愿意讓陳法林這個有錢的老爸在考大學的事情上為自己花錢,相信自己能憑本事考上,即使今年肯定不可能,明年也要爭取,最好能跟趙啟明這家伙同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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