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窗欞,初雪已停。
西廂房里,沐然坐在自己的書案后雙手自然下垂,尖尖的下巴按在書案上成了一條平平的直線。
六年前,當(dāng)時的兵部尚書監(jiān)守自盜在西山私采鐵礦,她當(dāng)時正按二師父給的方子在西山采藥,卻被那幫私兵強(qiáng)擄進(jìn)礦井里給他們做苦力。
那些日子是她覺得活著以來最難熬的日子,他們吃在洞里住在洞里,有專人守著無處可逃,更別說每日如果干不夠一定的活甚至連飯都吃不上。
短短月余光景卻仿佛是挨過了幾個春秋,身邊的苦力換了一茬又一茬,男女老少比比皆是,有餓死的,累死的,病死的,甚至她曾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婦女無論老小被那些私兵活活折磨死的。
好在她自小就以男裝示人,十歲的年紀(jì)更是雌雄莫辨的時候,這才躲過一劫。
直到某天,‘轟隆’一聲巨響,礦井被炸了。
她與那些苦力頃刻之間都被壓在了廢墟下,狹小的空間里滿是血腥的味道,只能隱隱約約聽到外面似有刀劍打斗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頭上受了傷,卻抬不起胳膊給自己包扎。
算了,反正也沒有藥。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洞里的溫度也逐漸攀升,連呼吸都帶著熾熱,應(yīng)該是哪里著火了……
就在她以為此生就要交代在這的時候,模糊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自天上而來的光暈搬開了她面前的巨石,仿如謫仙臨世。
他用一件濕噠噠的衣服將自己包起來,鼻翼唇齒間滿是讓人安心的檀香。
直到她完全清醒,二師父告訴她是大理寺的人救了她。
她記得那雙魅惑卻滿是嚴(yán)厲之色的鳳眼,更記得他扯下自己中衣一角給她包扎額前傷的時候,露出了左肋下的一塊殷紅朱砂記。
胎記!
沐然猛地站起身,眨巴了眨巴眼睛努力回想著方才在堂屋耳房里看到的場景。
可除了白瑩瑩的一片胸膛啥都沒有……
要不現(xiàn)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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