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責怪他,”柏霈文說:“他對你非常恭敬的!他認為你是個最完美的女性!事實上,你一走進柏家,就已經(jīng)成女主人了,亞珠也崇拜你!”
“女主人!”方絲縈冷笑了一聲:“我可不稀罕!”
“我知道,”柏霈文急切的說,那層焦灼的神情又來到他的臉上?!安皇悄阆『保俏蚁『?!”
“是?”她冷冷的說:“這是人類的通病,失去的往往是最好的,得到了也就不知珍惜了!”
“再試一次,好嗎?”他迫切的問。
“我說過了,不!”她注視著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再告訴我一件事,那晚在含煙山莊的廢墟里,你知不知道你抓住的是我?”“哦!”他有些困惑,有些迷惘。“我不能斷定,但是,我希望是你,也希望你就是含煙!”
“你用了一點詭計,我想。什么時候,你才能斷定我是含煙了?”“當我從昏迷中醒來,發(fā)現(xiàn)你睡在躺椅上,而老尤又告訴我,你昨晚回來時,曾掉落了一朵玫瑰花,含煙山莊的玫瑰花!那時,我就知道了,所有的前后情形都連鎖了起來,我知道:方絲縈就是章含煙!”
“那么,你還要叫立德來做什么?”
“防止你逃避!你會逃避的,我知道!而且,我也還不能百分之百的斷定!”“好了,現(xiàn)在,你拆穿了我?!狈浇z縈用一種堅定的、冷淡的語氣說:“我在住到這兒的第一天,就下過一個決心,我不被認出來就罷了,如果有一天被認出來了,那就是我離開的一天!”“含煙!”柏霈文的臉色又蒼白了?!拔艺f過,我不敢祈求你原諒,但是,你看在亭亭的面子上吧!”
“亭亭?”她站了起來,走到窗口?!澳憔蜁С鐾ね碜鑫淦?!”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怨憤?!澳悴粣圩o她,你不憐惜她,逼得我不得不留在這兒,現(xiàn)在,你又想用她來做武器拴住我!”
“不是的,含煙!”“我不是含煙!”“好的,絲縈,”他改口說:“我是愛那孩子的,但是,她更需要母親呵!”方絲縈閉上了眼睛,她又覺得暈眩,柏霈文這句話擊中了她的要害,攻入了她最軟弱的一環(huán)!亭亭!亭亭!亭亭!她怎忍心離去?怎忍心拋開那可憐的孩子?她的嘴里說得再強硬,她心中卻多么軟弱!事實上,她愿用全世界來換取和那孩子在一塊兒的權(quán)利!她不能容忍和那孩子分離,她根本不能容忍!用手扶住了落地窗的框子,她把額頭倚在手背上,她閉著眼睛,滿心絞痛,痛得額上冷汗。她將怎樣?她到底將要怎樣?一只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她一驚,回過頭來,是高立德。他用一對好溫和、又好了解的眸子瞧著她,低低的說:
“留下吧!含煙!隨便你提出什么條件,我想霈文都會答應(yīng)你的。主要的是,你們母女別再分開了!”
“是的,”霈文急急的接口,他也走到窗前來,滿臉焦灼的祈求?!爸灰懔粝拢S便你提什么條件都可以!”
“真的嗎?”她沉吟著。
“是的!”柏霈文堅決的說。
“你不會反悔?你不會破壞約定?”
“不會!你提出來吧!”
“那么,第一點,我是方絲縈,不是含煙,你不許叫我含煙!我仍然是亭亭的家庭教師!”
“可以!”“第二點,你永不可以侵犯我!也不許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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