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細雪中夾雜著雨,顯得格外寒涼,國公府門前的大燈籠尚未點上燈火。
門口臺階下,停著一輛馬車,翠蓋朱漆,華貴氣派,車上刻著東宮的徽記,車前車后皆站立著護衛(wèi)。
當今太子毒癥纏身,不宜外出闖風,這是大半個月來唯一次離了東宮,還是來了國公府。
要說這太子,自來受皇帝陛下看重栽培,特命最為德高望重的中書令周熹為太傅,而后年僅十五便出入朝堂之上,才學兼得。
二皇子都是年十七才入的朝政,奈何二皇子不受約束,嶺南邊境受擾,便提刀請戰(zhàn),一去已是一年。
對皇子的要求,陛下對太子也是最為嚴格的,好在太子自幼聰慧過人,處事面面俱到,正因如此,太子的諸多事務,只要不出大的禍事,陛下鮮少管之,甚至偏寵。
導致了這位儲君看似寧靜致遠,沉穩(wěn)和雅,實則專橫不羈,出手狠厲,行事難有回旋之地。
這樣的東宮太子,朝中哪怕是重權(quán)之臣,也極少會敢去招惹,國公府也是如此,只因這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太子這番險險丟了性命,身患毒癥,惹得皇帝更為重視,若是去了哪兒,出了什么事,怪罪下來,下場怕是同宋太醫(yī)一樣了。
國公府前,黎術(shù)冒著雪正站于馬車之前傳話,時不時聽見車廂內(nèi)幾聲重咳,想來里頭的人病弱之極,仿佛下一刻就要沒了。
而衛(wèi)國公立于府前的臺階之上,他眸色微凝,身后是世子穆奕和一干下人小廝。
薛渝言手覆身前,溫婉大方,本是一場好戲,還沒看夠宋意歡的笑話,萬萬沒想到的,突如其來的太子,讓眾人鴉雀無聲,不敢有一句冒犯。
為了避雨雪,宋意歡身披斗篷,也同他們站于屋檐之下,身后的柳薇還提著那琴盒。
寒風一吹,方才在宴廳的悶熱一掃而光,反倒幾分寒涼得緊,她心中既是忐忑不安,也有一些心喜。
黎術(shù)從馬車前退下來,撣了撣衣袖,踏入屋檐下,他先是看了宋意歡一眼,道:“宋姑娘請?!?br/>
宋意歡頓了一下,攏著斗篷遮掩了雪雨,走出府前的屋檐,緩緩往前方的馬車去。
而那個身患毒癥的東宮太子正在里頭,宋意歡心緒難安,每一次走向他,她都會不安,而這次更甚。
到了跟前,宋意歡提裙,踩著馬車下的梅花凳上車而去,氣質(zhì)如玉。
府前的穆奕望著她淡紅色的身影,不經(jīng)意間望見車簾內(nèi)伸出一只修長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握住宋意歡纖柔的手腕,將她輕拉入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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