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儀躬身應是,顧秀便同這位奇怪的侍從一路漫步到走廊盡頭的玻璃花房中。這里原先是仿西洋風格修建的溫室,四壁都用玻璃鑲制,透出星空的穹頂,大多種植著香氣馥郁的闊葉植物,夏末花草正茂,碧叢叢的一片。顧秀走至石子鋪就的小徑之中,在長椅上隨意坐了下來,微笑道,“閣下請坐?!?br/>
那人看了一眼緩緩關上的花房大門,姿態(tài)緊繃,“首相大人這是何意?”
顧秀道,“西海既然遣使前來,便是有與帝國交好之心,然閣下身負使節(jié)重任,卻始終一言不發(fā),令他人作代言傀儡,想來也是有難言之隱。今日聲東擊西,此地也十分安全,貴使若有什么話,在此直言無妨。”
那人向后退了一步,聲音微變,“你又如何得知?”
顧秀笑道,“貴國的普羅特克中將,無l如何都不能算是一個合適的談判人選,但用于保守秘密,確是再好不過的?!?br/>
“僅憑此一處么?”
顧秀道,“想來您對自己露出的破綻應當有自知之明,不必我一一加以贅述。先時我們曾在驛站發(fā)現(xiàn)您易容時未及清理的痕跡,我曾以為是中將大人想要派手下刺探情報,但思來想去,總覺不通。直到我發(fā)現(xiàn)他在晚上忽然改變了說辭?!?br/>
那人聲音沙啞,“西海距此千里之遙,普羅特克有什么言行錯失的地方,我也不得不指出?!?br/>
顧秀微笑道,“而且您的面sE,未免太從容了一點?!?br/>
那人嘆了口氣,“您不能要求一張假臉上出現(xiàn)過分生動的表情?!?br/>
顧秀道,“那么能否告訴我您的真名?”
那人沉思片刻,“伊里斯,我是伊里斯。”
她的聲音也隨之變得細了一些,聽起來卻依然十分低沉,又含著一種常年軍旅之人應有的蕭肅,“首相大人眼光卓絕,我的確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已隱瞞身份前來?!?br/>
顧秀道,“上將閣下愿意為了西海與帝國的和平只身來此,是我們的榮幸?!?br/>
伊里斯笑起來,她的眼睛是灰sE的,并沒有偽裝,“哦?首相大人不擔心我是來暗害你們的?”
“那么您就應該首先擔心起自己的安全了。”
伊里斯在她面前找了個裝飾用的大石塊就地坐下,撲了撲手上的灰塵,姿態(tài)放松了些許,“那就如您所愿吧,我是為了帝國和西海的和平前來的。普羅特克的話都是真的,你們可以按照和他商定的內容簽下協(xié)議,我沒什么意見。本來我是要自己來的,只是議會不讓,伊寧手下的其他文官鎮(zhèn)壓不住珀西,就是那個副使,所以我g脆把普羅特克叫過來了。他在軍隊中的時間b較長,旁人不敢輕易和他搭話,也不敢忤逆他,所以很方便。”
顧秀道,“西海也有議會?那位珀西是您議會中意見不合的同僚么?”
伊里斯道,“議會是近些年的事情,也算是向你們學習。只是我們分為兩個黨派,而多數(shù)黨的領袖出任總長,例如伊寧。珀西是反對黨的,我是軍部成員,并不在議會任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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