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蹲在鄭晟身前冷冽如霜的白妙卿,沈清河微微勾唇。
昔日在雨中飄搖的嬌花,如今已成長為可以殺人的薄刃。
清冷徹寒,亦美艷無雙。
只是……他仍想將她牢牢的護(hù)在掌心,不愿讓任何人,窺見這刀刃的一點(diǎn)風(fēng)華。
臥房內(nèi)。
白妙卿伸手將木窗關(guān)緊,尋了件素淡長裙換上,扶著床沿緩緩地坐了下來。
胸口悶的緊,好像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堵著,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那件被撕的破碎不堪的衣衫,手一點(diǎn)點(diǎn)地攥緊了裙擺上的花枝繡紋,微微閉上了眼。
三年前那艘破舊骯臟的畫舫,夾雜著淅淅瀝瀝的雨滴,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她初來明雪樓的時(shí)候。
按著明雪樓的規(guī)矩,初來的姑娘需經(jīng)樓中媽媽仔細(xì)調(diào).教,方可入畫舫接.客??衫顙寢屢娝膶?shí)在可人,又彈得一手好琵琶,便為她破了例,將一艘棄置多年的畫舫撥給了她作接.客之用。
她初來上京,見什么都是新鮮的,眉眼間盡是涉世未深的天真明澈,就連那艘破的不成樣子的畫舫都被她當(dāng)成了寶貝。
直到一日傍晚,秦婉柔敲響了她的房門,說有貴客指名要聽她彈一曲琵琶。
她急忙換好衣裳,跟著秦婉柔朝暮云河下游停靠畫舫之處走去。秦婉柔說,貴客不喜喧嚷,而暮云河下游處最為偏僻安靜,便不必再挪動了。
她也沒多想,謝過秦婉柔,便徑直步上了畫舫。
畫舫中的藤木椅子上,坐著個一身黑色軟袍的男子。他身后還有兩男子并肩而立,三人臉上都戴著玄鐵面具,猙獰如厲鬼。
黑衣男子懶懶地直起身,朝她微勾手指,她心中雖怕,卻也只能乖乖地走過去。
那張猙獰的面具在她眼前慢慢地放大,她感覺到男人冰冷的手指鉗住了自己的下巴,力道大的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你娘留給你的東西在哪兒?”男人附在她耳邊,聲音刻意壓得低沉而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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