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木的簽筒已經(jīng)遞到了她的面前,白妙卿也不好推辭,只得接了過來,微闔雙目,用力晃了晃。
姬憐將她抽出的那支木簽?zāi)迷谑掷锟戳丝?,凝神思忖了半晌,才搖了搖頭道:“此簽為大兇,姑娘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zāi),若無要緊事,便別出門了?!?br/>
白妙卿素日里是不信這些的,但出于禮數(shù),還是含笑點了下頭:“多謝紀(jì)娘子指點,我記下了?!?br/>
姬憐看出來她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也沒多說什么,只抬手將那支紅木簽遞還給她,淡淡一笑道:“我與姑娘有緣,今日這簽就贈予姑娘了。來日姑娘若遇事需要幫忙,便可持此簽來寶寧寺找我?!?br/>
白妙卿連忙雙手接過,極珍重地將木簽收進(jìn)懷中,“多謝紀(jì)娘子?!?br/>
她雖不信這些,但也知道這寺中的佛簽是不輕易贈人的,紀(jì)娘子既然將這簽給了她,便得好好收著才是。
見她收了木簽,姬憐這才笑著說要聽她彈曲,白妙卿便借著屋里的水凈了手,彈了幾支前朝的古調(diào)。
幾曲彈畢,已經(jīng)快至晌午,白妙卿攏了衣袖起身告辭,見姬憐起身要送,忙道:“紀(jì)娘子不必相送,我與將軍一同回去就是?!?br/>
說著,她便與沈清河一同出了房門,朝寶寧寺外走去。
臥房內(nèi)。
姬憐站在門口,看著白妙卿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轉(zhuǎn)角處,才轉(zhuǎn)過身來輕輕一嘆。
“她走了。”她對著那架屏風(fēng)輕聲說道。
屏風(fēng)后傳來細(xì)微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素色繡裙的女子垂眸走出,眼睫低垂,眸光盈盈,盡顯端莊溫婉之態(tài)。
女子抬眸望向石階下的落葉,黯然道:“她今年,該有十八了吧?”
“是有十八了?!奔z點了下頭,笑道,“這孩子生的像你,瞧那雙眼睛,與你當(dāng)年入寺時一模一樣?!?br/>
女子笑了笑,輕輕撫摸著右半邊的臉頰,幽幽道:“這日子過的倒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我已老了?!?br/>
姬憐忙道:“哪兒老了?人人皆知永樂長公主乃上京第一美人,縱然這么些年過去,你這容色比之當(dāng)年仍是半分未減。”
“從離宮那一刻起,我便不是什么永樂長公主了?!本颁舸浇浅冻鲆荒ㄉn涼的笑意,望向外頭的幽深庭院,“我這一生,已無他求,只盼著妙卿能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誰知竟也不能如愿?!?br/>
姬憐嘆道:“沒想到為著白虎符的事,那人已經(jīng)喪心病狂到了這般地步,從你身上尋不到便罷,連你的女兒也不放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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