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鳳卿坐了一會,就又回去睡覺了。水眉一個人去廚房給他做飯,冷鍋冷灶的基本沒什么食材,水眉只能熬了白米粥,又炒了一碟蘿卜,準備端給榮鳳卿,想著他多睡一會就沒盛起來,等著他起來。
忽聽見后院門外一陣喧嘩,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她透過窗子偷看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崇王妃和陳雙泉,正在吵架。旁邊還有兩個小太監(jiān)不知所措的站著。
“你們這些潑皮猴兒,活該斷了尾巴,汝南王妃吩咐叫你們幫我把東西搬走,你們在汝南王府答應的殷叫殷聲,到這兒把我晾這?我就帶了兩個丫鬟來,你們叫我怎么把那些箱子搬回去?”
崇王妃今日似是極為疲憊,項上瓔珞圈歪了尚不自知,懨懨怏怏的嘴皮子也沒有以前利索。
“奴才是奉皇上旨意辦事的,今個咱們是來搬死人尸首的,不是來給您搬金銀珠寶的,您要是不怕晦氣您就叫咱們搬啊,那些死人的東西,也值得您堂堂的崇王府惦記嗎?”
陳雙泉漫不經心開口,懷里抱著個竹席,估計是卷死人用的。
“小畜生!”崇王妃一下子被戳中痛處,氣的銀牙險些咬碎,她這些年自己攢的錢也有千金,年前悄悄和娘家兄長集資做生意,走海路運銅鐵糧草到梁州,這是砍頭的買賣,也是一本萬利的行當。
誰知道船隊剛剛齊備,第一趟出海就遇見海盜!咬牙又砸錢跑第二趟,昨天回來消息,船觸礁沉了!
她現在不但錢沒了,甚至還欠著梁州那邊買家的定金!
她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笑著哭到處攢銀子。
昨兒剛剛去汝南王府,汝南王妃給她支了一招,往日那些獻祭人,皇上都會賞賜東西隨她們進府,那里面雖然沒什么上品東西,但碎銀斷金,都拿出來估計也有百兩,不如她去拿回來補貼自己。
反正榮鳳卿這個鎮(zhèn)西王府的賬,是汝南王妃管的。她叫崇王妃想怎么拿怎么拿。
崇王妃起先不敢,但是汝南王妃安慰她,說榮鳳卿白天不會醒,和死人一樣,你打他罵他都沒反應,她才斗著膽子來了,又不敢進去就頤指氣使的喚那些個小太監(jiān)來給她搬,可巧不巧喚到陳雙泉頭上。
陳雙泉義父乃是大總管。正經王爺見到也不敢怠慢,何況崇王妃這種破落王府出來的王妃,他哪里瞧得起她:
“您罵我畜生,我干爹豈不是大畜生,這話傳到我干爹耳里,可就過不去了啊王妃,我瞧您是太久沒到御前看看,言語間規(guī)矩都沒了?”
崇王妃被一個太監(jiān)瞧不起,又羞又氣又惱,別過臉去,猛然瞥見窗臺下一雙清澈的眼,她心里一虛:“誰!”
水眉倒也大大方方的走出來,她還是來時候打扮,撒花西洋紅小襖,石榴裙瀲滟灼目,繡花鞋也是新紅,在拂曉天里緩緩走出來,對她們一笑,仰頭間,露出脖子上血跡點點,是六兒的血。
“王妃,別來無恙啊”她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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