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在城外圍獵的林子里有座別院,修建的美輪美奐,平日里除了女眷出來踏春,也就邀請親朋故友來此耍玩。
等他們打獵回來,別院的管家早已經(jīng)將上下安排妥當(dāng),一番洗漱歇息之后,便可開宴設(shè)席,尋歡作樂。
嫵媚婀娜的舞女穿著霓虹輕紗裙,隨著靡靡絲竹翩翩起舞,定格的瞬間拋給這群京中尊貴公子們一個大膽含情的柔光,只是這番情意注定辜負,這些薄情的男子正與身旁倒酒揉肩的美人們打成一片。
今日一番打獵揮灑了汗水,晚上便陷在這溫柔鄉(xiāng)里。
沈家大少爺請的客人,別院里的侍女都是難得一見又知情知趣的美人,專用于招待。
使喚的舒心,看得順眼,也能在宴罷將人帶走,不用擔(dān)心不干凈,都是雛兒。
是以這些少爺們摟著抱著躺著,柔荑送酒,香唇喂果,整一個香艷迷離,完全放開。
當(dāng)然,只有坐在沈玉凌身邊的李璃,伺候他的兩位姑娘都是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個倒茶,一個剝瓜子,沒別的用處,一晚上似乎就打算這么過去了。
兩位姑娘互相看了一眼,接著老老實實,目光清明地干著手里的活,略微有些……無趣。
沈玉凌從侍女的大腿上坐起來,支著腦袋瞧著一邊吃茶磕瓜子,一邊欣賞著舞姿的李璃,最終無力地拿起桌上的果子丟了過去:“阿璃。”
李璃仿佛長了眼睛似的抬手接住,接著咬了一口丟到邊上,眼神莫名:“作甚?”
“我說,你丫的還真為那樊之遠守身如玉了?”
沈玉凌是見過樊之遠的,這位大將軍回京,必定會來拜見他的祖父,也頗受武寧候重視。
沈玉凌有時候也會被帶著見他,就覺得這人身上戾氣太重,滿身的殺氣濃烈的仿佛還在戰(zhàn)場上,別說端茶送水的侍從,就是他自己稍微湊近一些都有股窒息的壓迫感,總覺得鼻尖的血腥味彌久不散,一般人是真不敢接近樊之遠五步之內(nèi)。
這樣的人就是長得再英俊,再位高權(quán)重,也沒敢嫁給他吧?
所以李璃對樊之遠這般愛的深沉,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沈玉凌發(fā)出靈魂的拷問。
李璃拿起扇子點了點下巴,思索片刻回答了一句放之四海皆可用的話:“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矣。”
沈玉凌掏了掏耳朵:“說人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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