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太感覺自己是鐵嘴，烏鴉的那種！

    過了新年，正籌備領(lǐng)內(nèi)武士和國人領(lǐng)主前來參拜恭賀山內(nèi)太郎新年的典禮時。細川春宮家里傳來消息，老爺子怕是不行了。

    雖然早有預(yù)感，但是聽到消息小平太還是心下一驚。正在書寫信札的手一抖，一個墨點滴在上好的綿紙上。

    本來過了春節(jié)，氣候就會慢慢變暖，大家都長舒了一口氣。老爺子又扛過一個冬天，那起碼還能再蹦噠一年。反正到了這年紀，活一年賺一年，最冷的大雪都過去了?？偛豢赡艽笱┖鞗]凍著，等到春暖花開還抗不過。

    加上年上那天老爺子似乎精神極好，甚至還多喝了兩杯熱酒，大家也高興，沒察覺到什么。

    等到今天，老爺子說躺就躺下了。趕忙請永田德本過來看，人家大夫直搖頭，只說是油盡燈枯，大限已至！

    終究是到了這一天！

    得了消息，小平太馬不停蹄往家趕，阿綾早就跑去娘家。小平太換了衣服也急匆匆過去。

    “老大人什么情況，還吃的進嗎？”

    “不成了，今天連米湯都進不去了?！奔毚ú膳荒軗u頭，悲傷之情溢于言表。

    “唉……節(jié)哀順變吧?！鼻а匀f語到嘴邊，總歸說出來就是這樣不咸不淡的一句。

    雖然人還沒有咽下最后一口氣，但是其實大家心里早就有數(shù)。連白布都扯了，家里的女眷甚至開始量孝衣。至于棺材板子，這個到不急著找，信濃別的沒有，好木板最多?？醇毚ú膳€沒有忙忘，心下也就放心了。

    小平太往里走，家里上上下下都面有哀容。尤其是采女的媳婦還懷著身孕，如今起身都難，坐在那里有些茫然無措。

    老岳母倒是看得開一些，可能是心理準備早就有了。很是安靜的坐在那里，手里握著一串數(shù)珠念念有詞。

    細川春宮屋里這次放了兩個火爐，暖和了不少，但是躺那里的細川春宮確實不來事了。并不是說這個人外表如何了，只是有一種感覺，說不清的感覺。

    你可以感覺到這個人快了，但他確實還活著。

    “是小平太吧，你的腳步比采女要輕?！崩显栏副犻_眼，說話的聲音很輕。

    阿綾只是靜坐在一旁，突然聽到她爹開口了，連忙過去查看。

    “你先去休息一會兒，這里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