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內(nèi)府中城下町,借著山內(nèi)義治擴張城下町的東風,納屋助左衛(wèi)門弄下了一塊頗為闊達的好行市,如今納屋的山內(nèi)支店門開八間,間闊三架,高搭涼棚二丈二。
門前是栓馬樁、駐馬石、下轎亭,迎來送往的使用人一溜站門口七八個。招搖的納屋店號橫幅掛在檐下,進進出出的人流分外熱鬧。
當然今天的納屋更加的擁擠,門口是數(shù)以百計的挑夫和雜役,店內(nèi)是數(shù)十名外國趕來的味增行商和貨郎。
“助左衛(wèi)門店長在不在,我等已經(jīng)在這等了好幾日了,總是推脫說不在,你們納屋怎么能這么辦事?!币粋€小商人急的直跳腳。
以前說過,東國的道路交通條件實在不好,無法像西國那樣大規(guī)模船運,都是仰賴馱馬馱運還有挑夫挑運,一個個丘陵山地間的聚落只能如此出貨。
這些挑夫馱馬可不管今天挑沒挑貨,被東家從遙遠的上州、甲州、武州、野州雇來,來一天算一天工錢,本小利薄的小商人哪里扛得住這么天天拖著的開銷。
“實在抱歉,店主今天去北面采辦新麥了,一時半刻實在沒法抽身回來,請各位再回去稍等兩日,店主一回來立刻通知各位?!钡昀锏氖褂萌藵M臉堆笑,敷衍著交集的味增行商。
行商們看著今天又白跑一趟,滿臉郁悶和焦急,絮絮叨叨的結(jié)伴往對過的宿屋行去。
這可高興壞了納屋附近的宿屋,天天客滿,供不應求,生意火爆至極。
幾個上野來的行商人,團作在一起,一籌莫展。
“實在不行,咱們?nèi)ド乒馑?!”一個人忿忿而言,手臂交叉在胸前。
“算了,往年我都是去善光寺門前,可去年村上周防守和高梨信濃守大打出手,水內(nèi)、高井、更級、植科全部絕收。年初,春日山管領又發(fā)大兵過善光寺,連大勸進都燒掠一空,善光寺肯定沒有貨源了。”
一名滿臉風霜,頭發(fā)都斑白的大爺顯然消息還算靈通,北信濃的貿(mào)易中心善光寺門前町已經(jīng)連續(xù)遭到兵災、旱災、,不可能有味增了。
“難不成在這等著被納屋捏扁捏圓!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往年五錢一升已經(jīng)騰貴了,今天我們開價十二錢一升,納屋還不知足!欺人太甚!”
那名行商人重重的坐下,把喝水的陶碗震的一動,碗里的涼水濺出來不少。
而納屋門店的帳房里,明明就是借口說在北信收購新麥的助左衛(wèi)門和養(yǎng)了十多天豬的小平太。
“今天已經(jīng)十二錢了,可以試試水了。”小平太喝了一口水。
“先出一千石如何?”助左衛(wèi)門撥了一下算盤,會意一笑。
“可以,先和他們探探風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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