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似卿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腦中閃過前世種種,思緒復(fù)雜,良久,化作一口嘆息。
巧姨坐在一旁,看見她眉間愁緒緊鎖,滿是疑惑。她家小姐是容城出了名的瘋丫頭,何曾這般傷春悲秋,竟有些夫人的影子了。莫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小姐,其實夫人是打心眼里疼你的,可她的性子您也清楚,有些話只能我來多嘴了。您打小愛慕傅公子,如今得償所愿是喜事,可傅家人不好對付,往后若是受了欺負,千萬別跟他們客氣。老爺雖與夫人和離,但您畢竟是他唯一的骨肉?!鼻梢炭粗朴耖L大,如今瞧著她出嫁,卻歡喜不起來,家中沒有主事的,往后受了欺負可怎么辦。
宋似卿看著巧姨關(guān)切的眼神,心中動容,她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多謝巧姨,若巧姨真不喜歡傅家,那我便不嫁了?!?br/>
巧姨無奈笑了,敲了敲她的小腦袋:“說什么胡話,明日就成親了,哪有悔婚的道理。再說了,您父親畢竟是定遠侯爺,料想傅家人不敢如何?!?br/>
宋似卿嘻嘻一笑,像極了玩笑,可掩埋在目光下的疲憊,卻注定她不再是六年前的宋似卿。
她原先最討厭別人提及她的父親,最討厭那位將他們母女扔在容城,自己卻做了駙馬爺?shù)亩ㄟh侯爺。可在大牢之中,成王以她的性命威脅,她恨之入骨的父親卻為了她死在牢獄之中。
宋似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傅葉、傅家,還有夢舟,她要一個一個理清楚,一個也不會放過!
“巧姨,你替我去隔壁找一下秦叔,讓他去飛瀟亭告訴杜欣蘭,日后莫要找我麻煩。”秦叔原是父親的下屬,被派遣至容城保護她們母女,如今已成親生子,就住在隔壁。
巧姨點頭,立刻起身去隔壁:“是該立個下馬威,不然真叫傅家小瞧了咱們。”
宋似卿微笑點頭,心中只道秦叔身手不凡,腳步快些,說不定還能救下杜欣蘭一條腿。
巧姨走后,宋似卿立刻起身,她現(xiàn)在要出趟門,去找一個人。她要在明日的婚禮上給傅家送一份大禮。
她打開衣柜,綾羅粉緞,奪目耀眼,皆是她年少時愛穿的顏色與樣式,可如今心已老了,對這些新衣服也提不起興趣了。唯有堆在角落里的一件墨藍色羅裙,與記憶中的一抹藍色重合。
大火中,那把劍懸在傅葉的肩上,墨藍色的劍穗在宋鈺君手邊搖晃。鬼使神差的,宋似卿拿起了這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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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最繁華的巷口莫過于金河巷,這里勾欄瓦舍,日夜笙歌,龍蛇混雜,深不可測。
有人說容城的縣官,一管不到宋家獨女刁斷蠻橫,二管不到金河王家勢力龐大。只因整個金河巷皆是王家的產(chǎn)業(yè)。
在金河巷尾的一座小樓里,王容康剛查完金源賭坊近幾個月的收益,回到閣樓,小廝便來報,宋家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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