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諾就問劉痞子想怎么搞。
劉痞子想了半天,才弄出個不叫主意的主意,把那家伙抓起來打一頓,老實了不就好了?
葉一諾翻了個白眼,叫他不要想這些歪主意了,找了個空檔去把保管室里的東西都給拿了出來,讓監(jiān)房里的其他人藏在自己被子下面,就算有人想來偷也偷不著。
劉痞子總說這口氣咽不下去,所以有事沒事就喜歡去盯著那個偷東西的家伙,據(jù)他說還是個慣偷,手法什么的特別賊,眼神也很伶俐,基本每次都能卡好獄警巡邏或者上廁所的空檔偷偷跑進保管室里,偽裝的簡直比電影里演的還好。
甚至有一回,丫還在車間工作的空檔,跑去把大線長脫下來的外套里的芙蓉王給偷了。監(jiān)獄里頭壓根抽不到這么好的煙,這小子身邊一下子就簇擁了幾個老煙鬼,劉痞子說要打入內(nèi)部,就成了其中一員。
葉一諾知道這家伙無非是想找機會給人家陰一下,倒不是真的為了抽好煙,越老的煙民對煙草的味道就越不敏感,缺的只不過是里面的尼古丁而已,這玩意兒兩塊錢一包的煙里都有,劉痞子又是習(xí)慣了吃窮的人,對一個偷了自己煙的家伙,不讓他把那半包芙蓉王都給交出去,他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果然,過不了幾天,大線長就意識到了點什么,劉痞子就趁機把這事偷偷告訴了大線長,大線長是個脾氣很不好的人,據(jù)說也是在清潭監(jiān)獄里從獄警干上來的干部,一聽到這個事,直接把那個偷東西的家伙抓出來打了一頓,還把他口袋里剩下來的幾根煙煙草全部塞進了他嘴里,讓他含了整整一個下午都不準吐不準吞。
這位仁兄也是個好漢,愣是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估摸著是生怕被獄警注意,到時候成了整個監(jiān)房里的紅人,想干點什么都難了。
出了這口惡氣后,劉痞子仍舊覺得不爽,他已經(jīng)跟這個家伙混熟了,決定繼續(xù)盯著,可這盯著盯著就又出事了,竟然發(fā)現(xiàn)這家伙還是個同性者,趁著大家在澡堂子洗澡的時候,偷偷摸摸躲在拐角里打起了fj,這一幕還恰好被劉痞子看在了眼里。
然后葉一諾就聽著這家伙在耳邊罵了整整半個小時。
從那之后,劉痞子就不敢去跟這個家伙打秋風(fēng)了,他從最開始的惱火漸漸轉(zhuǎn)變成了佩服,因為他打聽到,這個家伙并不是因為偷東西被送進來的,而是因為犯了對未成年少女進行猥褻、強-奸這種會重判的法律。漸漸地,大半個監(jiān)獄里的人都知道這家伙背后干的事情了,沒過幾天就成了個傳奇人物,偷是不敢偷了,但是有不少牢頭丟煙讓他分享那種經(jīng)驗。其實越是變態(tài)的人,在監(jiān)獄里就越能混得開,因為他們不怕挨打,你打完了他還能吐唾沫來惡心惡心你,沒人喜歡去招惹這種瘋子,但想在枯燥的日子里找到點樂子,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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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對這種每天都是一成不變且重復(fù)的日子,葉一諾并沒有覺得枯燥,無論是勞動任務(wù),還是車間流水線工序,他都差不多得心應(yīng)手了,甚至有時候還可以趁著大線長不在偷懶發(fā)呆。其實監(jiān)獄里的勞動任務(wù)都是比較簡單的,也不可能搞得太過高科技,本來進來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無論是讀過書的還是沒有讀過書的都能干,而且這里的科技普及比起外面來說總要慢個一兩年,像電視上說的那種突然有個聰明的犯人研究出了什么專利而獲得獎勵還是減刑的,畢竟只是少數(shù)。
清潭監(jiān)獄的收監(jiān)方式和其他監(jiān)獄有很大不同,進來的犯人都是重刑犯或者屢教不改的多勞人員,犯了錯誤有機會被原諒這種事在他們身上是不會應(yīng)驗的,因為大多數(shù)人服完刑出去之后還會干同樣的事,如果隨時隨地讓他們接收到現(xiàn)代化的知識普及,更多的犯罪手法就會應(yīng)時代而生,還不如思想改造來的有用。
畢竟像劉痞子這種把監(jiān)獄當成家一樣的犯人實在是不算少。
過了將近兩個星期后,葉一諾仍舊沒有等來確切的死刑宣判日期。他并不是監(jiān)獄里唯一的死刑犯,但其他死刑犯大多都被宣判緩期執(zhí)行,他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例子。監(jiān)獄里的獄警和干部像是收到了某種命令一般,并沒有過于注意這方面。
每周一次的籃球比賽如期而至,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比賽分為四場舉行,參加的犯人人數(shù)變多了,獄警似乎也換上了一批新來的,而且贏了的獎勵也不再是簡單的不需要思想改造,而是整整一個星期都不用去車間工作。這讓那些參加進來的犯人們都興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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