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人聞聲頓住腳步,他手里提著的袋子滑落在地,久久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這句呼喚太熟悉又太陌生,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聽見過這個聲音了,那個調(diào)皮活潑的女孩初識的時候客客氣氣叫他文小將軍,后來氣急敗壞地喊他的名字,文子諒。
年少時郎情妾意,他本以為他們能白頭偕老,攜手一生,但事與愿違,他出征回來,她已經(jīng)被家里送進(jìn)那重重宮墻之中,再見面,他得叫她一聲娘娘,他不愿兩人之間是以這種結(jié)局收場,于是他選擇遠(yuǎn)赴邊疆,在萬里黃沙中遙望京城,遙想宮城中的她。
宮城之中步步血腥,步步陷阱,他們之間年少時的情動相戀,若有心人查探追究,便會成為她的命門,他已經(jīng)成了旁人可以攻訌她的借口和把柄,所以他更該離開,但是這一走,就是終生未見,他二十七歲那年戰(zhàn)死沙場,眼睛閉上的那一刻,他眼前浮現(xiàn)的還是她對著他躬身行禮,笑語嫣然地叫他文小將軍的模樣。
他死了,但神奇的是,再次睜開眼,他變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他聽著生下他的女人給他取名叫文子諒,他一天天長大,慢慢認(rèn)識這個與大魏截然不同的世界,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能在死后再次擁有生命,若說是投胎轉(zhuǎn)世,那他為何前世的經(jīng)歷依然歷歷在目,若說是借尸還魂,那為何他這一世的名字長相都與前世一般無二,他搞不清楚,但深究無益,他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生活了29年,他早就做好了孑然一生的打算,但是現(xiàn)在,他聽到了什么?是她的聲音嗎?是越詩嗎?她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文子諒,是你嗎?”越詩哽咽問道,她看著前面那人停住腳步,眼淚頓時盈滿眼眶。
“真的是你嗎?文子諒,文子諒……”,越詩在原地泣不成聲,她幾乎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一步,街上的人紛紛看著這個異常美麗的女人在路中央崩潰落淚,他們的目光隨著女人落到前面停下步子的男人身上。
就連陳琪可和陳老太太也對眼前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越詩在做什么妖,隔著窗戶,她們也能看到越詩哭得不由自已,剛剛不是還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嗎?怎么現(xiàn)在忽然變了副模樣。
陳琪可的視線隨著越詩落到前面那個背對著眾人的男人身上,她心里猜想,難道越詩是因?yàn)槟莻€男人才這樣的?不過這背影看著倒有點(diǎn)眼熟。
“媽,咱們出去看看!”陳琪可扶起陳老太太,兩人打算去外面看個熱鬧。
外面眾人的焦點(diǎn)仍在街道正中一前一后一男一女身上,前面的男人終于在眾人矚目中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他相貌長得極好,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深邃,看起來輪廓分明,他的皮膚很白,個頭高挑,眼睛流轉(zhuǎn)間藍(lán)黑色的瞳孔清澈明亮,像泛著幽光的絕美寶石,他身上穿著藏藍(lán)色的大衣,整個人似乎有一種莫名神秘的異域氣質(zhì)。
這男人長得未免太出色了些,圍觀的路人在心里感嘆。
男人轉(zhuǎn)過身的下一瞬,眼淚從他的眼眶中靜默涌出,竟然真的是她,真的是她,他不假思索地飛奔過去,緊緊摟住剛剛崩潰落淚的女人。
“是你嗎?越詩?告訴我是不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文子諒緊緊地將越詩抱住,越詩也緊緊摟住文子諒,眼淚斷了弦似的流淌著,誰能想到,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時代里,她竟然還能再次遇到他,她曾經(jīng)無數(shù)個日夜朝思暮想的文小將軍。
“是我,文子諒,是我”,越詩哽咽出聲,兩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相擁而泣,路人指著他們議論紛紛,陳琪可剛扶著母親從茶樓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看到自己喜歡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正把越詩抱在懷里,兩人淚流滿面,像是經(jīng)歷過生死別離一樣,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他向來都是優(yōu)雅從容的,也從不跟任何女人走得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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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以盡管他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她仍然一直追在他身后,可現(xiàn)在呢,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的情緒瞬間崩潰了,“文子諒!”,她嘶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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