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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列顛被攻占,日耳曼也就是時間問題了,西方的小國時常征戰(zhàn),戰(zhàn)后最為重要的一項慶祝活動就是掠奪王室的財產(chǎn),瓜分王室的女人,戰(zhàn)敗后的不列顛女王本擬在那之前自盡以保全王室體面,但她終究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對自己下手不免猶豫,被丈夫帶來的反叛軍直接擒獲。

    反叛軍自然不是反抗晉軍的,相反,這位前羅馬皇子的女王丈夫在王翦大軍全面登島之后果斷聯(lián)絡了自己的勢力組成反叛軍,對抗不列顛軍隊,是頭一號的不列顛奸,擒獲女王之后,也是這人親手打開了王宮大門,王翦認為這個小伙子很有前途,至少能封個侯,然而姬越隨后的封賞名單里并沒有這個人,倒是給不列顛女王留了一條生路,封她做了厲海侯,但不設實權。

    西邊的戰(zhàn)事眼見快到了盡頭,畢竟姬越的目標一直都是那些人員密集的小國,至于那些人跡罕至的荒地,最多大軍路過時插旗示意,這些地方連野人都不住,晉軍一旦動起來就是大批大批的錢糧,占了也不值當,畢竟有人的地方才叫天下。

    與此同時,有一項更為重要的事務擺在了姬越的案頭。

    那支準備漂洋過海的水軍。

    姬越一直知道,人力是有限的,周朝分封有很大的弊端,但在實行之初卻是用來控制大量土地的良策,只不過周朝以血脈宗室分封,她沒有那么多宗室,也無法將自己未來的子孫流放到那么偏遠的地方去,她一直實行的是封將制,而戚繼光也很早就明白了自己的用途,這些年來,他厲兵秣馬,如今西邊戰(zhàn)事將完,大量的兵力即將撤出戰(zhàn)場,他也終于能夠一展雄圖。

    自從登基以來,姬越一直就有一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見識過天地之廣闊,帝王的野心空前膨脹,她知道人力有盡頭,倘若有生之年無法將此事做成,這對她來說甚至不能算是遺憾,而是一種深恨。

    戚繼光承載著這樣的帝王宏愿,帶著七路水軍,成千船只出發(fā)了,姬越親手繪制的海圖之外,每一路水軍都配置有不列顛著名海盜作為引路人,根據(jù)其中一支海盜船隊的說法,他們曾經(jīng)去過一次那個富饒的新大陸,那里的人面容和晉人近似,皮膚黃黑,面容較為平實,也是黑發(fā)棕眼,很好辨認。

    這無疑給船隊增加了大量的信心。

    七路水軍從三道港口分別出發(fā),沿著兩條航線行駛,主力船隊由戚繼光率領,期間以浮海信號為聯(lián)絡,但還是難免死傷,每到這個時候,戚繼光就會命人記下船只單號和遇難者軍號名姓,有時遇到大的災害,死傷船員較多時,他還會寫下日志記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做得十分認真。

    從戚繼光這里開始,船員們漸漸都有了寫日志的習慣。

    晉國的文字普及做得已經(jīng)相當好,尤其是軍中,幾乎每百人小隊里就有二三十個真識字的,如果連那些只會認幾個字,會寫自己名字的在內(nèi),那基本上就沒人不識字了。

    船隊離開的幾年里,晉國沒有發(fā)生大的天災,年成有好有壞,但基本上都能維持在一個范圍內(nèi),姬越需要費心思的地方也多了很多,除了那些外域之地需要人手,晉國內(nèi)域的郡縣也急需人才,大量的郡縣適應了國子監(jiān)出品的上官之后,再也無法忍受普通的官員指手畫腳,年輕的官員幾乎占據(jù)了朝廷半壁江山,但國子監(jiān)官員每年就能畢業(yè)那么一丁點,姬越從不因為自己急需人才而降低考核難度,畢竟一旦放出去就要為一方土地負責任。

    這幾年最惹人矚目的異界來客要數(shù)李白了,姬越真沒有見過比李白更能折騰,也無論走到哪里去都能折騰出一番花樣的人了,幾乎李白走過的地方都吸引了大量文人前往,要是能題詩留名就更了不得,所以姬越后來也開發(fā)了李白的另外一項用途,她把李白抓回來封了個官,專門把他往那些窮鄉(xiāng)僻壤去放,等到李白在那里住習慣了,心情好了寫些酸詩,文人被帶動了,去的人多了,這些地方也就發(fā)展起來了。

    所以人才這種東西從沒有不能用的,只看怎么用罷了。

    又是一年春來到,時年二十六歲的晉帝姬越坐在宮殿里批閱奏章,昨夜她夜觀金臺,終于發(fā)覺在路線大偏移三次,繞彎無數(shù)次之后,戚繼光的先鋒船隊已經(jīng)距離那片新大陸不遠,預計今日晚間就能到,四年了,雖然這份喜悅無法和其他人分享,但她還是很高興。

    隔著一片茫茫海域,姬越知道來往不易,早在戚繼光出發(fā)前就大肆封賞了水軍,準許他們攜帶家眷,戚繼光本人更是得了一個望海侯的名位,雖然也沒什么人羨慕,很多人私下里都覺得戚繼光這一趟出去估計回不來了,但很少有人敢上書直諫,畢竟如今官場上的老人都比較惜命。

    戚繼光的船隊除了攜帶大量生活物資和武器炮臺之類,還帶了各行各業(yè)的工匠,戚繼光知道,他這趟出去和旁人不同,幾乎等于封疆,他也是個有遠大志向的人,膽大心細,光是準備工作就做了整整一年多,這幾年海上漂泊,軍中的日子都過得很苦,卻沒讓這些人吃太多苦,因為他們的用途比軍士大得多。

    幾年不見陸地,說不心慌是假的,尤其攜帶的物資正在不斷減少,滿打滿算最多也就能再撐兩年多了,畢竟海上很多遭遇是讓人想不到的,物資船也丟了不少,能有這樣的余剩已經(jīng)是他精打細算的結果了,就算是這樣,很多軍士還是吃魚吃到臉色發(f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