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兩個奴婢視線帶著詢問的意思投向主子。
察覺到宋疏瑾的想法,云淺涼搶先開口,“雖說天徽帝把賜婚作廢,我已非有夫之婦,但即便我與云家毫無血親,云家養(yǎng)育我多年,云青煙好歹算是我妹妹,瑾王你如今是我的妹夫,以前雙方均有家室都不宜獨處,而今身份更是需要多加顧忌才行。”
云淺涼似是不安般,眼神不再直視宋疏瑾,雙手更是無處擺放,最后直視交疊在腹間,不再亂動。
從側(cè)面看去,只覺那卷翹的睫毛十分明顯,像兩把小扇子,隨著眨眼扇動,細膩的側(cè)顏透著恬靜,梳回了待字閨中的發(fā)型,兩年時間似乎沒在那張臉上留下痕跡,只是發(fā)髻不同,卻仿佛還是當(dāng)年那個閨閣少女,只是少掉任性刻薄,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
一身蘇錦掐花嵌銀流云粉梨花白裙裝,腰間左角繡一朵輕沁涼馨的淺粉霞花,衣縫緊斂,勾勒出流水般的晚宴曲線,楚腰纖細,盈盈不堪握。
云淺涼輕咳一聲,打斷某人熱切的眼神注視,把話題重新?lián)炱?,一本正?jīng)的開口。
“那間牢房多半是有通道,敵人從通道里放的火?!闭f著,云淺涼嘴角揚起笑意,眼角眉梢有飛揚而出的自信,她轉(zhuǎn)頭望向宋疏瑾,帶著點挑戰(zhàn)的意思,“你說無法定罪,刑部大牢的通道尋常人不會知曉,劉翀身為刑部尚書,倘若聲稱自己一無所知,未免說不過去。當(dāng)然你可以讓他把通道填平,那樣的話工程比較大,即便你們把知情者部殺死,用泥土沙石都會留下痕跡,我就不信他摘得請干系?!?br/>
“劉翀可能會放火,但如你所說那個放火地點不是最有利的地點,正常而言傷不到你,然而事實卻不是如此?!彼问梃獙κ值紫碌娜瞬凰阃臧芽?,放有一定的自由度,但那些人有多少能耐,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心里有計較才會有所放任。
“對起火地點生疑,不用這個模型便可想到通道,犯不著費事做模型出來,畢竟我還沒到有病到?jīng)]事找事做的地步。”明面上動手的人,以及動手的方式,云淺涼自然是想到了,她做模型出來,關(guān)鍵在于牢房下面的通道,以及那日她被叫出去見到的人,與那場讓她險些喪命的大火有何關(guān)系,她一直想不通其中問題。
思及此,云淺涼再次蹙眉陷入深思,恢復(fù)宋疏瑾進來前的狀態(tài),而轉(zhuǎn)瞬她便收回思緒。
宋疏瑾并不打擾她的思考,只是見她不想了才開口,“在大火后刑部不見其他動靜,那條通道沒有受損,必然不是尋常通道?!?br/>
認真修建好的通道,甚至是考慮過火燒的情況下。
“告訴你件事?!痹茰\涼仿若下定決心般,道出隱瞞的事情,“起火前兩日,祁云情和溫夢去牢房看過我,之后兩名獄卒前來告知劉翀要見我,把我?guī)Я顺鋈?,但奇怪的是出了牢房后,獄卒讓我蒙住了眼睛。”
“一般不會去?!彼问梃久迹梢韵嘁娖渲泄殴种?。
云淺涼猶豫地點頭,算是首肯他的話。
“我對自己的五感一向自信,哪怕不如聽覺厲害,也敢保證自己不落于下風(fēng)?!闭f著,云淺涼口渴地舔了下嘴唇,奴婢把一杯茶送到她手邊,她不客氣地端起茶杯豪飲一大口,潤潤不宜多話的嗓子,“我被帶到一間感覺很逼仄的屋子,里面有個人,說話的聲音和劉翀的聲音起碼八成像,但我知道不是,甚至我后來聽到門外的偷偷摸摸地動靜,并且確認外面偷聽的人才是劉翀。”
旁邊兩人聽著后背汗毛豎起,手臂逐漸起了雞皮疙瘩,就像是在聽鬼故事般。
“是誰?”宋疏瑾語氣認真起來。
“聲音聽不出來,我想辦法讓他走了幾步,如果他沒刻意隱藏或是模仿的話,那個人你肯定認識?!痹茰\涼嚴肅地望進那雙疑惑的眼睛,“密道里那個戴銀面具的男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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