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綏靜靜看著周鶴,最終點了頭。

    周鶴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向隨意摸的兩塊木：“做兩個面具，提個意見？”

    寧綏連自己的木偶要做什么樣都沒想好,更遑論做面具：“隨你。”

    其實周鶴早就有了想法，不過是想要逗寧綏開口罷了：“那你那木偶你想做什么樣的？”

    寧綏：“沒想好。”

    周鶴一邊輕輕削手里頭的木頭，一邊道：“你連著做了好些個偏向力量的，以至于木偶的重量也很可觀,倒不如這次只取這雪峰烏金木的一半，做個敏捷點的?！?br/>
    他溫聲道：“刺客吧，或者用你們官家的話來說便是死士、暗衛(wèi)模樣的。”

    寧綏覺著他這個主意不錯，可他也有不滿意的地方：“但這樣打起來容易落下風(fēng)?！?br/>
    他到底主要還是要降妖除魔，妖物善力,力氣天生就要優(yōu)越于人類，寧綏原先就是靠木偶補足，現(xiàn)如今木偶還不能補了，他覺著自己有點像是被廢掉了臂膀。

    “你腦瓜子明明這么聰明，做事卻總想著走最簡單的法子。”周鶴嘆了口氣：“曉得為何只有術(shù)士才能成為玄師的頂尖么？”

    寧綏平靜而又認真：“術(shù)士可以運用太多,還可以衍生創(chuàng)造太多，是唯一不需要太多外力的。”

    他的確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然而周鶴卻是笑著給他上課：“你看,我先前就說你總愛鉆牛角尖，你還不樂意。這不又是如此了么？”

    他緩緩道：“術(shù)士能登頂，不過是因為靠腦子，不是它包含的東西太多,而是它的每一寸力你都得用的恰到好處。你以為為何我當初總說你要是有空,最好同我把其他的一道學(xué)了？”

    寧綏答得十分誠實：“你以前怕自己死了后繼無人?！?br/>
    周鶴：“……”

    他的手停住，偏頭看向?qū)幗椢⑽⒁恍Γ骸皩帉?，我不會有這種擔憂的?！?br/>
    聰明人說話話里話外都總是帶著試探和捕捉。

    寧綏與周鶴即便敞開了自己的心意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