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鐸找到季白塵的時候,他趴在方向盤上沉沉睡著,半扇長而密的睫毛耷拉著,臉色白得紙一般,額頭上的汗卻一個勁的冒。
車窗開著,天又冷,這么睡怕是病情會加重,想到這里陳鐸往裴羽住的那層狠狠瞪了一眼,真想沖上去罵一頓樓上那個絕情絕愛的女人。
可眼下自家少爺更重要,陳鐸還是耐下性子吩咐人將季白塵送上車,又叫了肯特醫(yī)生過去。
裴羽家的燈已經(jīng)熄了,陳鐸糾結(jié)了半天要不要上樓把話挑明了,可思前想后覺得由自己開口不合適,要是明天少爺醒了難免受責(zé)罰。
最終還是走了,反正明天之后,也會有定論的,就裴羽那個性子,他才不寄希望。
到頭來還是他家少爺痛苦,這些年不都是這樣。
季白塵說過,痛著痛著就習(xí)慣了。
雖然早早得關(guān)了燈,裴羽這一夜卻怎么都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得思緒亂飛。
剛季白塵的臉色和神情不像是鬧著玩,她心里也有顧慮,上了樓后熄了燈躲在簾子邊等了一會兒,見他一直沒走覺得有些奇怪。
調(diào)出周圍的監(jiān)控看著,裴羽才安心了點,今晚季白塵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手下的錦衣衛(wèi)竟然一個都沒帶。
本來不該管他死活的,可猶豫再三,裴羽還是躲在一旁望著樓下的車子愣愣得出神。
這男人今天是不是不要命了,就由著性子這么一個人沖過來,難道不怕他的死敵埋伏在這里?
或者說,難道不怕她動手?
裴羽不知道季白塵哪里來的自信。
她勸說自己是本著人道主義合作精神,眼睛卻緊緊得盯著監(jiān)控,不敢松懈。
可大腦卻不受控制得轉(zhuǎn)著,剛才季白塵的每一個神情和話語都在腦中一遍遍得閃過。
她不是沒看到他的反常和虛弱,而且以她受過訓(xùn)練的敏銳觀察力,不難發(fā)現(xiàn)在她說要回去睡覺前,季白塵的視線幾乎已經(jīng)失去焦距,他竟然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給自己。
真是不要命,裴羽嘟囔著。
在客廳走來走去得晃悠了幾次,裴羽鬼使神差得披上外套準(zhǔn)備下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管他的破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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