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夜天其實需當(dāng)機立斷,決定下一步該怎么走。應(yīng)該立刻翻臉,表示和南斗「一刀兩斷」「恩斷義絕」嗎?
說到底,夜天當(dāng)初也是為參賽名額才拜師的,此乃底線,如果南斗禁止其出賽,他也就再沒理由留下,該果斷反水了……
不,還不行!幸好夜天還是能及時自制,沒作出任何非理性的出格舉動。
「冷靜,別沖動,我雖心有不甘,卻還沒有反出圣地的本錢!」夜天心里明白,仙界都很看重名節(jié),他若留在南斗,以后仍可掛著「圣地弟子」之名招搖,但一旦成了棄徒,那異日還有誰敢收留他?如何在仙域溷下去?
「好,我忍……」這一刻,夜天冷瞅著丁晚慧,心中怨念急升,真想各種扇巴掌賞耳光,但最后都忍住了。沒辦法,境界不如人,什么都是扯談,現(xiàn)在只有任人處置的份兒;想報仇?五百年后變強了再說吧。
這一刻,夜天也不能奢求孔雀摃上丁晚慧,畢竟人家非親非故,剛才肯仗義執(zhí)言已屬難得;再說,孔雀雖然阻止不了圣主換人,卻仍有繼續(xù)為夜天求情!她勸圣主禁賽歸禁賽,卻不宜立即封印夜天,將他當(dāng)成重犯般處置;一切,應(yīng)留待選拔后才作定奪。
「好?!?br/>
丁晚慧也許是急著起行,無暇細想,所以這回也沒堅持;片刻后,她更宣布這宗血桉暫且作結(jié),并叫弟子們馬上回房收拾行裝,準備下山。
待人群散去后,孔雀卻向夜天秘密傳音「夜天你清白與否,老實說,為師并未查明;但也許公主殿下說得對,你與眾不同,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算了,你還是走吧,別留在南斗山了,只望你將來得道成帝之日,念及情誼,別要血洗南斗報復(fù)出氣,謝了。」
「言重了。」夜天大感汗顏,也忽然發(fā)覺孔雀有點像風(fēng)亦休。想當(dāng)天,他是因風(fēng)亦休的恩情放棄血洗崑侖,而孔雀現(xiàn)在「美言」幾句,可能也是出于同樣考量她似乎想兩邊押注,既不得罪圣主,同時也討好夜天,以免夜天異日得道后回來清算南斗。
但怎樣都好,這些恐怕都是幾百年后的事,太遙遠了。此時此刻,他就只能睜眼看著弟子們聯(lián)群結(jié)隊,浩浩蕩蕩的出發(fā),身影逐漸變小,漸行漸遠;夜天被遺棄深山,形單影只,說他心里不酸就是假的……
「呸,現(xiàn)在不是南斗褫奪我的資格,而是我夜天褫奪你們的資格;以后我成材了,這世上將再沒有南斗之一席位!」
夜天看著眾人下山遠去,不禁暗自咬牙,暗下毒誓,同時間,他其實也一直留意著萬擎天,想看看這孫子有啥表情。
不得不承認,萬擎天實在是今天的大贏家。因著夜天被禁,他得以替補出戰(zhàn),按理縱未喜上眉梢,各種狂喜,也好應(yīng)沾沾自喜才對。然而現(xiàn)實中,萬擎天卻是出奇的沉著,不形于色,一副撲克臉的毫無表情。
「這家伙城府真深。不過想想也合理,他以在人界能做到一派掌門,絕不可能只是個老實人,嗯嗯……」夜天沉吟。
這天晚上,幾乎所有人都下山了,南斗圣地十室九空,留下者都盡是低階修士……還有一個夜天。
被大伙兒「遺棄」后,夜天獨自在這片荒域踱步,一時間六神無主,不懂該何去何從。
也在這時,他居然見到了金蟬,他原來沒走!
金蟬說,他堅信夜天是無辜的,也認為圣主今早的裁決有欠公允,因此決定放棄赴會,而留下來跟恩公「共患難」,這也算是一種表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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