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一樓影音室的門被顏霏撞開。
渝辭跪坐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模樣見者生憐,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顏霏,那一個瞬間,就在那一個瞬間,顏霏被她的眼神鎖住了心神,忘記了動作。
“穆先生,天、培、兄……”她哭著將手中酒碗貼在胸前,“你說,你說我是一個好女人嗎?你說,你說,我是一個壞女人嗎?”鳳眸含淚,流轉(zhuǎn)光華,卻遲遲不肯落下。
然后她突然一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緩緩起身疾走了疾步,然后顫抖著舉起酒碗往唇邊一送——
“哎呀我去,不可以?。?!”顏霏連忙沖上去將渝辭的酒碗打開,酒碗失去控制落到了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碎瓷上有點點水光,被影音室幻彩的燈光一照,宛若珠光。
渝辭長長舒了口氣,有些不耐的抬手拭去了眼淚,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我在演段子?!?br/>
“啊?”顏霏懵了。
渝辭給她解釋,“這是話劇《阮玲玉》中最后一場戲,我大二就學(xué)了,非常喜歡就一直在練。它陪我經(jīng)過了無數(shù)面試無數(shù)比賽,這個段子看似已經(jīng)被表演學(xué)生用爛了,但是真正要演好并不容易?!?br/>
“???”顏霏仍舊在狀態(tài)外,神奇的被渝辭帶著走了?!盀槭裁窗??”
“我有一位師姐,她曾經(jīng)用了三年時間研究阮玲玉,歷訪名師請求他們指點,方才感受到了一點靈光。我天資比她聰穎,但這個段子演的卻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并不是因為我不努力,而是因為我與阮玲玉大約沒有橋梁。”
顏霏覺得好像更懵逼了,她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繼續(xù)留下來是錯誤的。
“你若是覺得和我說話很累,就走吧?!庇遛o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誒?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離開啊?!?br/>
渝辭淺笑,“做演員,觀察人揣摩人是最基本的,要是連你的心理活動都看不出來,我還做什么演員呢。”言落,她又是一笑,這一笑不同于剛才的純粹,似乎夾雜了些許苦澀,“不過,我卻也真的不用做什么演員了?!?br/>
顏霏回到房間,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她時不時的會想起渝辭的那個眼神,雖然她說她是在演阮玲玉,但是顏霏總是覺得其實那似乎就是渝辭自己。但是渝辭好像一點也不像阮玲玉吧,為什么她卻又覺得渝辭好像就是阮玲玉呢……額,表鬧,自己似乎壓根不了解阮玲玉吧。
不知坐了多久,顏霏忽然感覺背后撞上了一個人。
“?。。 ?br/>
“是我,華曦?!比A曦言落,便從她身后繞出與她并排坐在床沿。
顏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你你咋來我屋里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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