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總督大人厚愛,可是小兒的確自幼讀書不多,太學的名額恐不能接受?!比罡缸匀徊粫郾牨牭貙⑴畠和仆顪Y,進入太學可是非同小可,萬一被發(fā)現那就是欺君之罪!
聞言,裴褚的目光卻沒有在阮老爺那里停留,而是極為平靜地看了阮夏安一眼,毫無頭腦地說了一句,“那批糧草極好,軍中的將士們很滿意?!?br/>
阮夏夏心中一凜,她隱約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什么,模模糊糊的一層,呼之欲出。
“功勞淺薄,阮家已經得了利益,總督大人的厚愛讓夏安惶恐?!彼囂街_口回答,那批糧草男主拿了銀錢來換,她并不覺得阮家立下了多大的功勞。
此時他再提起這批糧草作何?
裴褚淡淡一笑,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頭摩挲著一把扇子,慢慢開口,“本督有聞阮家在西北也立下了根基,軍中的將士們也極為喜愛阮家提供的衣物?!?br/>
他掀了掀眼皮,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聲音泛冷,“只是數目有些少,軍中有些疑慮阮家是否能夠繼續(xù)供應?!?br/>
話題一轉,他面色冷沉地看著臉色已經有些發(fā)白的少年,不為所動。他知道少年聽懂了他的話中深意,西北是他裴世子的地盤,阮家的根基立足在和定北軍的往來交易之上??墒?,如果阮家一直不能為他所用,定北軍如何能容忍那么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掌握在一個外人手中。
說什么禮義廉恥、棉本來是阮家?guī)ノ鞅狈N植的,定北軍完全不必做些什么,只要舍了與阮家的合作,其他無需過問,西北的豪族自會用盡各種手段將棉弄到手中,而那些豪族或多或少都有人在他的麾下效忠。
他為何會在到了江南之后主動上阮家的門,除了數年前的一面之緣外,便是基于這個緣故,阮家在西北的產業(yè)若要繼續(xù)發(fā)展下去,或遲或早都要向定北軍效忠,成為他裴褚勢力范圍中的一部分。
從一開始,阮家就失去了選擇的余地。
更不要提他手中的扇子,太子若是知曉密信來自何處,定會將阮家當做他裴世子的手下,對阮家趕盡殺絕,沒有他裴褚護著,阮家的下場可想而知。
阮夏夏聽懂了嗎?當然,她并不真的是一個萬事不知的紈绔子弟,從男主語氣不變地提起西北,她就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聽完了男主的話,她的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這是□□裸的威脅!偏偏她無法反駁!她就知道一個新興事物的出現微不足道,但若是要將新事物推廣開來那麻煩可就大了,利益糾葛勢力交錯。
阮家雖在揚州是大富商,但終究還是一只羊,遇上官吏、世家豪族這些惡狼只有乖乖挨宰的份兒!
更要命的是她只惦記著賣一筆糧草賺銀子,卻疏忽地將阮家那幾個新奇的田莊暴露在男主面前……阮家既有保暖的衣物還有飽腹的糧草,能讓定北軍吃飽穿暖,男主他如何不會惦記上阮家?
雖然原書中寫的十分隱晦,但男主父親定王的死因無疑和皇家有關,此時男主心中未必就沒有反心???
阮家這么一只大肥羊就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而他只需要付出一個太學的名額將阮家的獨子放在他的定王府,就能將大肥羊弄到他的麾下。一本萬利,再劃算不過的買賣!
阮夏夏一切想明白后就恨不得跑到過去一巴掌將自己打醒,她就不該因為害怕得罪男主而把他留在府中。不,數年之前她就不該分給男主她做好的叫花雞,孽緣,妥妥的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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