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我便離開了張家村,臨走時把五萬塊錢給了妮子,妮子紅腫著眼睛接過,站著愣愣的有著出神,想是昨夜一晚沒睡。我揚起一張笑臉,像個長輩一樣摸了摸她的秀發(fā),道:“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吧。心里也不要有恨?!?br/>
妮子輕輕的點了點,遞給我一包她天亮前做好的糍粑,說:“帶在路上吃?!盵]
我笑著接過,大步的出了妮子家,妮子默默的跟著后面,一直送我到村前的山坡下才停住,目送著我爬上山坡。
下了山坡后,我從皮夾克里面的口袋中掏出一塊女式手表,歐米茄的牌子,表帶是皮制的,似不是原裝的表帶,應(yīng)該是后來置換的表帶,表帶的后面刻著二個小字“達書”,想是一個人名,只是不知道是妮子生父的名字,還是她生母的名字。
這表是黑老漢昨晚偷偷給我的,說是撿到妮子時,這塊表還有那一塊玉墜都是放在妮子懷里的東西。黑老漢給我這塊表的意思也很清楚,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通過這塊表找到妮子的親生父母。
這塊表是自動機械表,上了發(fā)條還能用,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便能戴上歐米茄的手表,看來妮子的親生父母還真是有錢人,從表帶上的名字來看,似乎文化程度也不低,等忙完了冬棗的事兒,把手表拍成照片放上各大網(wǎng)站去碰碰運氣吧。
我到果子溝時,才九點多一點,正好遇上一輛拉客的拖拉機,我直截了當(dāng)?shù)纳先フ宜緳C,問他能不能幫我找十輛拖拉機拉貨進城,司機說,只要你能給錢,別說十輛,20輛也是好找的,山區(qū)里能走的全都是拖拉機。
我給了五百塊錢的訂金,讓他現(xiàn)在就拉我去縣城找拖拉機,拉一趟每輛二百塊,開拖拉機的漢子忙點頭答應(yīng),這樣的好事兒自然不能錯過,跑一趟就頂以前的五趟了,只有傻子才不答應(yīng)。
接著我到城里找了輛后八大輪的東風(fēng)大卡,司機一聽我要跑深圳馬上來了興趣,仔細的詢問了所要拉的貨物和噸位后,開了個還算厚道的價錢。我讓他在停車場停著,最多二天便能裝貨了。
訂好車后,我又去農(nóng)貿(mào)市場找了一家賣水果泡沫箱的店鋪,訂了1000個四十斤裝的泡沫箱,由于我要得太多,店老板直接把我領(lǐng)到了生產(chǎn)泡沫箱的廠里,當(dāng)場從倉庫提了1000個泡沫箱,每個五塊錢,一下子就花了五千,加上找拖拉機的,大貨車的,林林總總可能將近要四萬多,你妹的,收棗時錢倒花不多,運費卻著實讓我蛋疼了一把。
十輛拖拉機車隊開進泡沫箱廠,將一千個泡沫箱拉到果子溝后,天就近微黑了,以前在公司上班時,總覺得一天的時間過得比烏龜爬一樣的慢,看來那幾年時間真是太閑了一點,現(xiàn)在突然忙活幾下居然一時半會的適應(yīng)不了。
我讓拖拉機司機在果子溝給我找個戶人家借宿,泡沫箱就直接堆在路旁的一塊空地上,山里人實誠,也不怕丟失。
我借宿的這戶人家也如黑老漢家一樣熱情,特別是當(dāng)我拿出五十塊錢做為吃飯住宿的錢后,他們就更熱情了。
第二天一早,花兒他爹便挑著不下二百斤的冬棗到了果子溝,跟著他來的還有四十多個漢子,每個人都挑著最少有150斤的冬棗,這一趟下來便是6000斤。
“娃,老村長和妮子他爹讓我告訴你一聲,前天加昨天收的棗兒一共是27315斤,錢只給了一半,老村長說了,說你要我們把棗全部挑到果子溝,回村后再去妮子那將挑棗兒和摘棗兒的余款領(lǐng)了?!被▋核畔?lián)诱f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老村長和妮子他爹還真是想得周到,怕村民們半道上扔棗兒減份量,所以想了這么個招,我自然不會揭破。
花兒他爹帶著四十幾個漢子將棗兒放下,也不休息又趕回張家村去了,近三萬斤的冬棗,他們四十幾個人要來回跑五趟,這五毛錢一斤的活當(dāng)真不好賺,想想都覺得辛苦,但我做為一個半吊兒商人,自然也不能同情心泛濫,不然肯定得賠死,人情歸人情利益歸利益,這點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在果子溝找了二十來個婦女幫忙將冬棗裝進泡沫箱,并裝上拖拉機,每個人一天二十塊錢,山里的婦女大多都是在家?guī)『⒑头N地,現(xiàn)在家門口就有活干自然樂意,二十塊錢一天在這山里也是不低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花兒他爹和四十幾個漢子將最后一批冬棗挑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太陽快要下山了,我拿出幾條煙拆了每人給了一包,這些漢子們歡喜的接了,紛紛圍著我問下批棗什么時候來收。我告訴他們,最多十天便會回來。漢子們高興的說,好,老板,我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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