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多缺錢,沒人比隨隨更清楚了。
福伯歉然道:“不知道娘子要來住,本該修繕一下的,改日老仆稟報殿下,找人來修葺一番。”
隨隨望了望朱漆剝落的廊柱,廊檐下厚厚的蛛網(wǎng),笑道:“不必麻煩,我是粗人,荒郊野地都睡得,頭上有瓦、四面有墻便很好了。”
倒是個本分人,福伯心道。
“娘子放心,”他語氣中多了幾分誠懇,“殿下從不虧待身邊人的?!?br/>
隨隨點點頭。
她并不以為桓煊這是故意磋磨她,這園子他自己說不定都沒來過,他至多吩咐一聲,這些瑣事不可能親自過問。
但是下面人當(dāng)然會揣摩主人心意。他的態(tài)度決定她的處境——被發(fā)配到這地方的女人,自然不值得費心。
越往里走,春條的臉拉得越長。
隨隨卻很滿意,行軍打仗餐風(fēng)飲露是常事,眼下有片瓦遮身的確已經(jīng)不錯了。
何況比起進王府處處受拘束,時時有人盯著,還是住在這里自在。
園子雖殘,占地卻廣,走起來著實費勁。
整個山池院便是個大園子,亭臺館閣散布在園中各處。
福伯把主仆倆安排在楓林深處的一座小院子里。
匾額上的漆都剝脫了,依稀能看到“棲霞館”三個字。
秋日草木凋殘,早梅尚未開放,園子里只有這處景致尚可。
這座館舍還有個好處,有一條小徑直通主院清涵院的后園,方便齊王下榻時召人侍寢。
若是他沒這個興致,那里的動靜也不會打擾到他,可謂十分周到了。
清涵院倒是新建的,皇帝大約也覺得賜兒子一座鬼宅不太像話,于是將壽安公主原來的居處拆了,重新選址建了個三進院落當(dāng)作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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