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婉背脊瞬間挺得筆直筆直。

    下一瞬，眼神堅定地迎上蕭潛母親，雙眸彎起，笑容燦爛。

    沈氏原本面上只是勾起一道極其淺淡的笑容，可瞧見賀婉這般熱烈的回應，沈氏不禁加深這抹淺笑。

    果真，傳言只是傳言。

    依她所瞧，這賀家姑娘不過是性子活潑了些，并非是外頭傳言的那般跋扈不堪。

    況且活潑自有活潑的好處，潛兒性子悶、心思重，身邊就該有一個這么活潑的姑娘陪著。

    這時，平南王妃見各家夫人與小姐皆已入座，遂吩咐身邊伺候的侍女道：“準備開宴。”

    她話音一落，原本有些喧鬧的宴廳霎時間安靜下來。

    各家夫人小姐雖看著都在與身邊人寒暄閑聊，但其實心思還是在平南王妃和周柔的身上。

    便是真有那心大的，身邊也有丫鬟嬤嬤提醒。

    賀婉就是那個被提醒的人之一。

    和蕭伯母對視以后，她腦子就有些混沌飄忽，仿佛周遭一切事物都懸浮了起來。

    直到霜兒連聲在她耳邊提醒，她才穩(wěn)穩(wěn)心神，舉起桌幾上的果酒望向平南王妃和周柔。

    ——這會兒平南王妃正帶著周柔向宴廳內(nèi)眾人致謝敬酒。

    賀婉無聲瞧一眼周柔。

    她今日衣著打扮極盡奢華，比在燕山別院那日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禁足之事沒什么影響。

    似是察覺到賀婉投來的視線，周柔趁掩面飲酒之時眼風毫不遮掩地掃向她，眉毛一挑，挑釁意味十足。

    賀婉不以為意，斂斂神，放在酒杯。

    周柔挑釁沒得到回應，心口瞬時升起一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