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墜樓后的第三天，托馬斯找上了沃爾夫的家門，把那本雜志摔在他眼前。

    沃爾夫怔了怔，心里也就有數(shù)了。

    他彎腰把書撿起來放在桌上，說了一句：“非法刊物?！?br/>
    然后襯衫領(lǐng)子就被揪住了：“你看新聞了吧？”

    沃爾夫說：“看了。”

    “你知道他是因為哪一篇嗎？”

    “哪一篇？”

    托馬斯一拳頭打在他臉上：“你寫的那一篇！”

    沃爾夫退了兩步堪堪站穩(wěn)。

    他條件反射地想捂住自己發(fā)痛的臉，但托馬斯已經(jīng)兩步上前把他抵在了墻上：“不工作就是為了這個？寫這種文章你換了不少筆名吧？你是不是也覺得這篇寫得非常好，所以忍不住用了自己最常用的筆名？”

    沃爾夫的后背嚴絲合縫地抵在墻上，肩胛骨好像要被磨碎一樣：“是的。我不僅換筆名還換域名，所以他們找不到我?！?br/>
    托馬斯劇烈地搖頭，他問道：“你難道就不覺得他可憐嗎？”

    沃爾夫說：“他很可憐。但我寫文章時并不知道他會看到，也不知道他竟會這么想。而且，他選擇這條路必然不僅僅是因為這一篇文章?！?br/>
    “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如果他就這樣死去……沃爾夫，你會去他的墓前懺悔嗎？”

    “我不會，托馬斯，我沒有做錯什么。”沃爾夫的臉頰已經(jīng)開始腫起，多少有點影響他說話了，“我只會去他墓前表示尊敬，將他視作同一陣營的戰(zhàn)友，并繼承他的意志繼續(xù)寫下去?！?br/>
    托馬斯死死地盯著他，然后緩緩放開了手。

    沃爾夫乍一被放開，腿還有些軟，只能扶著桌子站立。

    然后他聽見托馬斯說：“雷奧妮，喬巖，小楓，皮克西西，我，這場戰(zhàn)爭。你有沒有想過，你或許真的是會招來不幸的?！?br/>
    他低著頭，聽見托馬斯開門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