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旸向女帝稟報完排查暗樁的進(jìn)展,剛出章昭殿,迎面就撞見沈禮來報霽月閣的案子。沈大人走得匆忙,因向他見禮,手中的卷宗不仔細(xì)掉在地上。唐雨旸順手撿起遞還回去,沈禮客氣道了句多謝便急著進(jìn)去面圣了。
唐雨旸回頭望了眼殿內(nèi),遙遙見女帝神色好似不霽,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看錯,因還有要事待辦,他未有多想趕著離開了。
他沒看錯,殿內(nèi)女帝的確不悅,尚未翻開沈禮呈上的卷宗,就先把沈?qū)④娪?xùn)斥一頓。沈禮挨了頓訓(xùn),頗有些不明,那唐指揮使只是將東西拾起還他,并不曾翻開看過,這也叫“讓他人染指密案卷宗”?沈禮冤枉,但也只得加倍小心,往后再不敢讓誰碰這樁案子,尤其是唐指揮使。
可時至今日,霽月閣的案子根本沒查出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那幾個活捉的叛匪雖招認(rèn)了些東西,可他幾人只是地字號人,多余的事一問三不知。霽月閣老巢找倒是找到了,卻早已人去樓空,任何線索都被擦抹干凈。除了一份名錄,沈禮其實什么重要線索都沒找到。若不是昨日在廢墟中搜查出了霽月閣閣主玄鐵令牌,沈禮還不知怎么應(yīng)對陛下的詰問呢。
“經(jīng)核查,宮變當(dāng)晚,霽月閣閣主付之涯負(fù)隅頑抗,為拖延時間,率殘部退至寧輝殿,放火燒宮。當(dāng)時場面一度混亂,大火一直燒到次日午后,付之涯與殘部全部葬身火海。昨日臣終于在廢墟中找到這枚小小的玄鐵令牌,才敢確定霽月閣頭目已伏誅?!?br/>
女帝依舊龍顏怫然:“尸首可曾尋得?”
沈禮:“所有進(jìn)寧輝殿的都已燒成焦炭,令牌是從一男尸身上搜得。該男尸牙齒完整干凈,骨骼未見舊傷,應(yīng)在閣中地位不低。臣已讓那幾人辨認(rèn),皆認(rèn)為身型相仿,極有可能正是付之涯?!?br/>
是不是付之涯不重要,此人只是歧王手中拋出來的棄子,重要的是那個叫“燕媯”的女人。這次沈禮并沒有回稟任何關(guān)于她的消息,可見毫無進(jìn)展,只恐她已在歧王庇護(hù)之下。女帝正是因此而始終不展眉頭的。
“繼續(xù)給朕查,沒查到燕媯的消息不要來見朕了!”
沈禮惶恐:“是,臣一定將此女抓獲!”
卻說燕媯,剛?cè)氪篝司硟?nèi)就看到一張懸賞告示,搜捕的重犯正是她本人。只是好笑那畫像敷衍,除了年齡相仿,臉型酷似,嘴巴有七分像外,并不見其余雷同。按著這樣一張懸賞令抓人,那要抓到猴年馬月。
霽月閣的人除了出任務(wù),平素是不與人來往的,閣內(nèi)天地黃字之間也界限分明,她早在天字行列多年,甚少與下面的人碰面,即便女帝手上抓有俘虜,也很難問清楚她的長相。
這會子守城兵卒仔細(xì)排查的多為出城方向的人,如她這般從南邊過來的便只草草應(yīng)付。燕媯牽馬從城門穿過,憑路引暢通無阻。她又是男子裝束,容貌略作修飾,舉止大大方方,攔路兵卒并未多看就將她放行。
一路皆如此,燕媯快馬加鞭,挑小路疾行,不出幾日便快到京畿地界了。她要去的鶴鳴山就在京城西郊,說來也巧,鶴鳴山再往西不遠(yuǎn)就是劉氏母女如今居住的小鎮(zhèn)。她今番既然與大羲再無瓜葛,了卻霽月閣所剩這最后一樁事后,也許也該與生母親姐有一場道別,將來兩國對立,生死沉浮各有天命,往后余生灑灑脫脫再無交集。
其實除了了卻付之涯心愿,對血緣親人難以徹底抹去的在意,也許也促使著她非要走這一遭。如此想著,她便將今夜的落腳地選在了那個叫石猿鎮(zhèn)的小鎮(zhèn)。
燕媯已有幾日夜宿山間,今入了石猿鎮(zhèn)才發(fā)現(xiàn),時隔幾日官兵的搜捕變得更加密集,緝捕告示灑滿大街小巷,雖然畫像與她本人相去甚遠(yuǎn),看多了她也難免多出一絲憂心。是日她略作打聽,便問明了劉氏所居的方府,心想著趁夜去一遭,次日便離,這是非之地呆不得多久。
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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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抓捕她,好在歧王為她偽作了身份,暗里亦有人保護(hù)于她,她雖未道破卻是知道的。只是她再不想連累他人性命,萬事都小心為上,謹(jǐn)慎之心甚于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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