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你怎么還記得那么清楚？”她訕然道，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我還記得很多，你第一天轉(zhuǎn)到我們班的時候，就問老何，你能不能坐我前面，被老何拒絕了，你和蔣憶梅走得近，蔣憶梅坐我左邊，你經(jīng)常過來找蔣憶梅說話，”江寒推開三年一班的教室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課桌，“你跟蔣憶梅說話的時候，總是偷偷看我，有時候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也不躲，然后光明正大地看?！?br/>
    顏菲輕咳了聲。

    “我都不記得了?！彼f。

    江寒笑了笑，繼續(xù)道：“你其實很受歡迎，我們班男生多女生少，長得好看的女生更是五根手指頭數(shù)了還有剩，班上喜歡你的男生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只是可能都知道你喜歡我，所以那整整的一年時間里，竟然也沒人跟你表白?！?br/>
    這點顏菲是知道的，班上確實有幾個喜歡她的男生，但她全都視若無睹。

    曾經(jīng)也不是沒人想跟她表白，但都被他扼殺在搖籃里了，因為一旦她發(fā)現(xiàn)對方有表白的前兆，她就立刻提江寒。

    要么問江寒在哪兒，要么說江寒這次又考了第一，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烤到年級第二，然后問對方有沒有什么訣竅……

    但凡是個正常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都說不出表白的話。

    “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們一起刷題、一起吃飯、一起回家，接觸逐漸多了起來，你很踏實，也很努力，考到年級第二后，就再沒有掉出過前五。再后來，我被保送，那時候我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規(guī)劃?！?br/>
    顏菲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臟砰砰砰地跳。

    她盡量保持鎮(zhèn)靜，轉(zhuǎn)身問他，“什么規(guī)劃？”

    “對未來的規(guī)劃?！苯难劬φf。

    教室里沒有開燈，夜色流光一樣地鋪進來，映得男人的五官像是鍍了一層薄光，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在教室里回響。

    “憑你當時的成績，考京城的學校綽綽有余，那時候我就想，我們不一定會讀同一所學校，但一定可以在同一座城市，我們會在一起……”

    顏菲的手機鈴聲陡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江寒的話。

    她看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摁斷了鈴聲，她的手有點發(fā)抖，她顫聲問：“在一起什么？”

    “在一起……”

    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江寒低頭苦笑了下，說：“先接電話吧，說不定是對方有急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