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佳笑了，先是冷笑，慢慢地，越笑越夸張。

    笑聲嘶啞，在狹小的室內(nèi)回蕩，到最后，她突兀地一收，咬牙切齒：“為什么……我也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我淪落到這個地步，你還能光鮮亮麗地站在臺前！”

    宋知意沉默片刻：“我以為我們是朋友?！?br/>
    “朋友？我配嗎？”

    葉佳佳尖銳地反駁：“高興的時候扔點小玩意兒給我，不高興的時候就置之不理，你敢說我們是朋友？我不是為你沖鋒陷陣，忠心耿耿的一條狗嗎？！

    我們整整認識了快八年！

    我摸爬滾打的時候，你給過我什么？你的事，我配知道多少？就連你宋氏千金的身份，都是我從別人那里打聽來的！”

    葉佳佳說到這里，突地譏笑一聲：“啊，真對不起，我忘了現(xiàn)在你爸爸破產(chǎn)，你當然也不是什么千金了。”

    像是把多年以來的怨毒都濃縮在這句話里吐出，葉佳佳說完，輕蔑而痛快地看向?qū)γ妗?br/>
    宋知意卻無動于衷。

    她只是點點頭，說：“……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沒什么溫度的自然光從拘留室的小窗打進來，落在她臉上，那雙眼睛呈現(xiàn)出剔透冷靜的琥珀色。

    如同逃避那道光，宋知意閉了閉眼，隨后搖搖頭，居然輕輕笑起來：“佳佳，你總是那么沖動。”

    “就算怨恨我，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泄恨了嗎，還是對你有什么好處？你那些黑料等時間久了，總還有翻身的機會，今天之后，等著你的就是監(jiān)獄了……故意殺人未遂，你覺得會判幾年？”

    她的語氣輕柔得不可思議，葉佳佳心里卻驀然激起一股冷意。

    連葉佳佳自己都覺得可笑，這個時候她才發(fā)覺，她對宋知意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她看著宋知意溫柔的神情，眼神慢慢變了，撲到冰冷的鐵欄上時，牙關(guān)不自覺地咬緊：“你……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了！那些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爆出來的？！”

    宋知意訝異地失笑：“佳佳，你想什么呢，我怎么會這么對自己的好朋友？”

    “我是不是早就告誡過你，做事要小心點？紙包不住火，那些事要被挖出來很輕易……而只要我不幫你壓著，就會更輕易地落到你對手那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