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此刻和鄔秋林老師站在一起。

    他穿著灰白圓點的防曬衣，戴著墨鏡，胸前掛著口哨，眼睛緊盯著球場上的學生。

    旁邊的鄔秋林老師穿著一雙深藍色球鞋，藍色T恤配直筒牛仔褲，也看著七八班一起打球的學生，時不時和楊老師說上兩句。

    楊老師見她走過來了，提醒她小心一點，別靠籃筐太近，免得被砸到。籃球可不長眼睛。

    吳天拉著沈相君走到楊老師旁邊，問楊老師，欠八班的一節(jié)體育課什么時候還。

    楊老師側(cè)過身子，抬頭看向天空，疑惑地問道自己什么時候欠八班一節(jié)體育課了。該上的都上了啊。最近也沒有老師占他的體育課啊。

    吳天神秘調(diào)皮地說道：“有的，楊老師，絕對有的！好好想想！”

    見吳天這么肯定，楊老師不由得側(cè)頭認真排算起來。

    她們兩個沒有跟鄔秋林打招呼，鄔秋林也沒有拿正眼看她們，只專注地看著前面籃球場上的男生打球。

    對于八班的女生，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他都敬而遠之。之前做輔導員的時候，尤其不喜歡劉心奕和羅靜爾這兩個小團伙。

    私底下拉幫結(jié)派，搞小團體，當面拍老師馬屁，背面舉報老師。尤其劉心奕和吳天兩個，心思深不見底，表面裝作人畜無害。

    自從他調(diào)離一線教學，不再擔任八班的輔導員和任課教師后，她們幾個在路上碰見她連招呼都不打。

    所以，見她們兩個過來，跟之前一模一樣，眼里看不見他，他也懶得理她們。

    楊老師左算右算，還是沒算出來到底欠八班哪一節(jié)體育課沒有上。

    他猶疑地問著吳天，是不是太想上體育課了?，F(xiàn)在都大三下學期了，馬上畢業(yè)要考研找工作了，不要一門心思想著玩。

    吳天委屈地反駁道：“楊老師，我在您眼中就是這么不愛學習的人么？我們最喜歡的就是楊老師，最喜歡上楊老師的體育課，所以少一節(jié)課我們都會記得清清楚楚的。國慶節(jié)回來那天，就是操場義賣會那天下午，您不記得了？下午本來有一節(jié)體育課，您沒有來上，最后上的音樂課，我們連著上了兩堂音樂課。”

    吳天娓娓道來。

    楊老師恍然大悟，想了起來。

    那天下午正是羅靜爾遇害的那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