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凱覺得周健康很陰,做了這么丟人的事竟然還能在這兒干,臉皮比曹操還厚。但是看李福生也不是很慫的人,怎么會是這種結(jié)局呢?梁惠凱想不明白,心里隱隱不安。
看著周健康下井時,罐籠先是微微往下滑了一下,讓后才勻速往下走,梁惠凱覺得設(shè)備可能有點問題。礦上最危險的設(shè)備就是這個職工上下井用的罐籠了,設(shè)備也很簡單,由四根鋼絲繩吊著,通過卷揚機上上下下。
梁惠凱就是不懂也知道,首先鋼絲繩不能斷,然后是帶動卷揚機的電機不能出問題。只要這兩項正常,基本上不會出現(xiàn)安全事故。其他的頂多是在干活過程中磕磕碰碰,這些都很難避免。再說人盯人也盯不住,何況就他一個人,不能天天看著這些人干活,也看不住。
所以,抓問題就要抓住關(guān)鍵,既然卷揚機最重要,自己就要先熟悉卷揚機以及開卷揚機的操作工。想到這兒,梁惠凱就打算進操作室看看。剛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就是濃濃的酒氣。
開卷揚機的師傅叫老葛,外號叫葛酒仙。聽說他有嚴重的腎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個加號,但是他嗜酒如命,還是天天酒不離口,一頓不喝酒就像丟了魂兒一樣。
梁惠凱問道:“葛師傅中午喝的什么酒???”老葛半醉半醒的說道:“好酒喝咱也不起啊,只能喝點散酒?!绷夯輨P說道:“葛師傅要注意身體呀!天天這么喝可不好。”老葛說道:“一人吃飯全家飽,怎么活也是活著?!?br/>
這就沒法勸了,梁惠凱問道:“葛師傅,剛才我看罐籠往下走的時候速度不勻,剛開始猛的一竄,這是怎么回事呀?”老葛說:“抱閘松了,這不叫事兒。”
梁惠凱又問:“如果抱閘松的嚴重,是不是就控制不住了?”老哥葛說:“這你就放心吧,我是干什么吃的?哎,我說小梁,你怎么關(guān)心起這事來了?不開皮卡了?”梁惠凱一樂說道:“我只會開皮卡,不開皮卡那不就下崗了?”
老葛也是一樂,然后賊頭賊腦地問道:“剛才你和周健康爭執(zhí)什么了?他的臉是你打的?”梁惠凱說:“葛師傅,我可是文明人,怎么會動手打人呢?”老葛疑惑地問:“那他的臉是怎么回事?”
惠凱說:“這我哪知道?不會是他去拱寡婦的門,被人打了吧?哈哈。”老葛猛地一拍操作臺說:“你說的有道理!中午出去一會兒,臉就變成這樣了,可疑!”說完自己嘿嘿賤笑起來。
梁惠凱逗道:“你喝的醉醺醺的,還能注意到這些?”老葛說:“錯,我醉著就是清醒著,清醒的時候也是醉著。那句話怎么說的?對,難得糊涂!”
梁惠凱哈哈一笑,轉(zhuǎn)身出來了。他覺得這里問題太多了,很有必要和金宏泰溝通一下,便開車下了山。
回到公司,梁惠凱直接去了金宏泰的辦公室。見梁惠凱去山上轉(zhuǎn)了一圈很快就回來了,金宏泰疑惑的說道:“你這速度夠快的,山上又有什么事了?”
梁惠凱說:“金總,有三個問題想向您反映一下。第一個就是開卷揚機的崗位。我覺得這個崗位太關(guān)鍵了,平時看著這個崗位很簡單,老弱病殘就能干,但是出問題就是大問題,而且開卷揚機的老葛又是個酒鬼,這是一個重大的安全隱患?!?br/>
金宏泰說:“這確實是個問題,不行就讓李福生把他換了。”梁惠凱說:“我覺得不只是換老葛的問題,換誰我都不放心。我認為最好是咱們公司能把這個崗位控制起來,換成自己的人才便于管理?!苯鸷晏┱f道:“也沒有這種先例啊!開礦的都是整體承包,咱們再找人去也夠麻煩的?!?br/>
見金宏泰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也不能強扭著來啊,梁惠凱說:“第二個問題,我認為咱們的炸藥使用太不規(guī)范。最好有咱們自己的人往礦上送,而且不能讓他們有一點存貨。我聽他們說,在外地炸藥的使用管理特別規(guī)范,現(xiàn)場用多少都有人監(jiān)督,沒用完的要當場銷毀?!?br/>
金宏泰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我也想過。不過,這也要增加人手,何況咱們請的人就能絕對放心嗎?以后你是礦長了,你也想想辦法,想一個萬全之策?!?br/>
梁惠凱暗自搖頭,和沒說一樣!接著說道:“剛才上去時,見那個班長周建康還在,我心里突然有一種不安,也不知道哪兒有問題。所以我建議您應該快刀斬亂麻,不能讓李福生在這兒拖得太久?!苯鸷晏┱f:“就這些事了?我知道了?!?br/>
梁惠凱見自己提的意見金宏泰一個也不采納,心里不高興,也不擔心金宏泰不高興了,說道:“金總,我覺得這幾件事很重要,如果您不解決,我保證不了礦山的安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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