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融冷著臉,掏出賬冊。雖然報(bào)銷了醫(yī)藥費(fèi),但這段時(shí)間的節(jié)外生枝還是讓他多花了不少錢,說自己急著工作。
廣陵王無語又無奈,索性攔不住他,就隨他去了。只是沒想到他工作到如此晚。
她已經(jīng)走到賬房外,還未踏入門內(nèi),便聽得心紙君在嘰嘰喳喳,正在告饒。
“饒命?。∥椅椅荫R上回去干活!”
然后是傅融的聲音。
“遍乘三,滿十六進(jìn)一……再進(jìn)。”
壓低了一些的嗓音低沉,在四下無聲的夜里如溪水潺潺。廣陵王站在門外,聽他在屋內(nèi)沉沉嘆息,又懊惱道:“數(shù)目對不上。哪一行開始錯(cuò)了?首商為三,明明沒錯(cuò)……”
賬房的門被人輕叩,緩緩打開,傅融從堆積如山的賬本中抬起頭,看向門口。
“這么晚,你怎么來了?”他問了這么一句,又低頭去看賬本,旋即埋怨道,“不對,不該和你說話的……剛才算到哪一列了?”
書頁翻動(dòng)間,廣陵王已經(jīng)默默走到他身側(cè),抬手捏住他的臉頰,咧嘴笑著喚他。
傅融,傅融,傅融。
“停!別鬧了!”傅融脖頸處的皮膚泛起一片緋色,偏頭過來正要說教,聞見她滿身的酒氣,意識(shí)到她的醉態(tài),只輕輕將她的手揭了下來,不再多說。很快,他又重新投身于賬冊,眼神專注。
但廣陵王吃多了酒,表情看不出異常,手里依舊使壞。
她不滿傅融的怠慢,湊近握住傅融執(zhí)筆的右手,強(qiáng)迫他看著自己。
傅融無奈地回頭,表情很兇,語氣卻溫和:“安靜,待會(huì)給你做宵夜?!闭Z畢,他稍稍挪了位置,拍了拍軟墊讓她坐下。
微醉的人被他唬住,稀里糊涂地坐下了,面色嚴(yán)肅地盯著他身前的賬本。
先前嚷叫的心紙君托著一摞賬冊回來了。賬冊疊得很高,它一路小跑進(jìn)屋,賬冊也隨之搖晃起來。它好容易將賬冊放在桌上,然而短短的紙手一揮,將賬冊打翻了,頂上的幾本落在硯臺(tái)上,全都浸了墨汁,前功盡棄。
見狀,傅融放下毛筆,抬手去將賬冊收好。他滿面倦容,眼下浮著疲憊的青黑色,低低嘆了口氣。
“我來幫你吧?!睆V陵王小憩一會(huì),已經(jīng)清醒一些,“案上就十幾卷賬冊而已,一起弄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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