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音在聚光燈下瞇起了眼睛。
擴音器里一片吵吵嚷嚷,笑鬧聲、寒暄聲、奉承聲,以及擴音器內(nèi)部自有的細微電流聲,聲聲混雜,吵得人耳膜發(fā)癢。
適應(yīng)強光之后,許晨音緩緩睜開眼睛。雖然先前已經(jīng)在燈光下看過一次這里的全貌,但第二次見的時候依舊能讓人覺得驚訝。
這個低矮的地下空間比地面的監(jiān)獄面積更大。
地上建筑所對應(yīng)的地下部分是普通而破舊的“地下室”,除了長滿鹽晶的巖石跟墻面之外,這里凌亂得像堆滿建筑垃圾的爛尾樓。超出建筑的部分則更沒有秩序,是完完全全的巖洞。
許晨音記得,她跟李新就是在那巖洞里殺了那些“獵人”的。
許晨音沒有往深處的巖洞走,她就在監(jiān)獄大樓下方來回徘徊。而那些看熱鬧的人也不知在等什么,完全不出手干預(yù),好像要打定主意讓這場“表演”繼續(xù)這么無聊下去一樣。
這讓人忍不住心生緊張,這群看慣了野獸相斗的人,怎么可能會如此平和呢?當許晨音走到一根水泥柱旁邊的時候,她頭頂?shù)乃芡蝗徽蚜碎_來,透明的液體從水管裂口中噴涌而出,撲了許晨音一身。
那炸裂的水管像是有傳染性一樣,不等許晨音有什么反應(yīng),周圍的水管也跟著接連炸開。水管中各種各樣的液體頃刻之間,噴灑到許晨音身上。
許晨音掩住面部伏倒在地,但身上依然被浸透了。那些液體多半都是抑制劑,好在其中還有被牽連的供水管道,微微帶著咸味的水沖淡了抑制劑,讓許晨音有了喘息的機會。
但不久之后,導(dǎo)演這場表演的人就動手了。
許晨音聽到從入口處傳過來的腳步聲。皮鞋跟敲擊在碎裂的水泥地上,聲音一陣清、一陣濁,逐步向許晨音逼近。
許晨音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對方就走了過去。
這在別人看來不夠明智,她現(xiàn)在手無寸鐵,還被澆了一身的抑制劑,走過去無疑是給對方送分。但許晨音本人看起來卻十分從容不迫,舉止間甚至還有一點應(yīng)用赴死的味道。
那個人在看到許晨音之后就停下了腳步,許晨音慢慢靠近她,最終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個人許晨音認識,正是那個駐軍女首領(lǐng)。
駐軍女首領(lǐng)外表看起來非常無害,個頭算不上非常高,頭頂剛過許晨音眉毛。女首領(lǐng)身材精瘦,體態(tài)挺拔,走路很有氣場,配上那張生人勿近的臉,跟秀場上那些抬腳就能跺穿地板的超模也沒太大區(qū)別。
今天,她身上的氣味依舊沒有變,還帶著那股刺鼻的香味。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問你,哨兵身上帶著那么重的香味,真的不會影響到你的精神力嗎?”許晨音問,“你應(yīng)該還沒有固定的向?qū)О??!?br/>
女首領(lǐng)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自顧自道:“今天我是你的隊友,我們要做一次清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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