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可笑,此次兩邊械斗的起因,是因為荊州軍的幾名士兵與越州軍的一名千總在外面當街遇見,按道理,士兵見到上官,無論是不是本部長官,都應當主動見禮,但這幾名士兵并沒有,而是選擇了無視,徑直走了過去。
這讓原本就看越州軍不爽的這位千總大人有了懲治幾人的借口,幾名士兵雖有反抗,但畢竟對方是一名千總,光是隨身親衛(wèi)就有十數(shù)人,他們也只能受著,于是乎幾人被一人掌嘴十下,而執(zhí)行命令的士兵,恰好是那千總的親衛(wèi),下手著實夠狠,雖然只有十下,但也將幾人的臉打得不成人形,甚至有兩人的門牙都被扇掉了。
那千總倒是心滿意足地走了,可是幾個被打的士兵就不干了,回到自己的軍營中,將事情添油加醋地向自己的上官稟報了一番,自己手底下的弟兄被打了,而且打人者還是他們荊州軍最瞧不上眼的越州軍,這口氣如何能忍?
于是這幾名士兵的上官直接帶著幾人去見了自家千總,然后在自家千總的授意下,帶著幾百號人,浩浩蕩蕩地殺到對方的營地中去,沖入營中見人就打,一直來到那個打人的千總面前。
可能是這些人有了自家千總在背后撐腰,也可能是打紅了眼,二話不說,沖上去按著那千總和他身邊的幾名親衛(wèi)就是一頓爆揍,那千總可能是被打急,隨手抽出身邊親衛(wèi)系在腰間的佩刀,然后順手一刀下去,就將一名荊州士兵的胸口劃了老大一條口子,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不足以致命,但看著汩汩流出的鮮血,也是格外駭人。
兩邊都是當兵的,被這鮮血一激,什么理智都拋到了腦后,“鏘”地一聲,有人拔出了腰間佩刀,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拔刀聲響起,于是一場本來只是因為彼此看對方不順眼的小矛盾,演變成了數(shù)百人攪成一團的械斗,若不是肴關巡防衛(wèi)兵在短時間內(nèi)趕到現(xiàn)場,阻止了事態(tài)的進一步擴大,還不知道最終會發(fā)展成一個什么樣的局面。
就算如此,這場械斗還是導致了雙方總共六人的死亡,和五十二人不同程度地受傷,其中重傷十一人。
“說啊,還有沒有要說的,給你們機會。”燕護充滿威嚴地瞪著下方的眾人。
等了片刻,見在廳上眾人一個個都是低垂著腦袋,如同斗敗的公雞一般,早沒有了之前械斗時,那種盛氣凌人的態(tài)勢,于是說道:“既然你們沒說的了,那就由我來說了。”
說完,燕護狠拍一下桌案,吼道:“來人!將此次參與械斗的都尉級以上軍官,立刻押至北面校場,斬首示眾!”
此話一出,廳上頓時騷亂起來,那些個參與械斗的將官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頂撞燕護,卻很明顯他們并不服氣燕護的這個判決,紛紛將目光投向自己一方的最高統(tǒng)帥,房高和勾越治。
而房高和勾越治對待這個事情的態(tài)度顯然也不一樣,勾越治面對那些將官的態(tài)度就是理都不理,一個人垂著腦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若是能走近些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是將眼睛閉上的,就像自我封閉了一般,對周邊的事情不管不顧。
而房高顯然就沒有勾越治那般淡定
了,也許是因為他們這邊牽扯的將官人數(shù)比越州那邊要多許多,而且還有一個千總級別的將軍,而越州那邊最多就是三個都尉,要知道培養(yǎng)一個千總可比培養(yǎng)三名都尉要難得多,況且荊州這邊還另有三名都尉參與其中,如何讓他不心痛,同時也覺得頗為不平衡。
“慢著!燕帥,此時處置,末將以為有失妥當!”房高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聲維護道。
這時勾越治沒有表情的臉上緩緩將嘴角翹了起來,只是因為低著頭,沒人看得見,他心中所愿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
這邊燕護剛下完軍令,房高就站了出來反對,這在燕護看來,無疑是在對他的權威發(fā)起挑戰(zhàn),冷笑一聲道:“呵,本帥剛才問還有沒有人說話,你們都裝聾作啞,現(xiàn)在本帥下了軍令,你又站出來反對,你這是存心在本帥面前找不自在,是嗎?”
所謂越老脾氣越怪,何況是一直以來都身居高位的燕護,面對房高的反抗,愈發(fā)激起了燕護的怒意。
“末將不敢!”房高現(xiàn)在暫時還保留了一些理智,“可燕帥如此處置未免有失公允,他越州軍若沒有千總一級的將官在背后撐腰,那三個小小的都尉,如何敢出手毆打上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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