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茶是鳳九沐煮的，再難喝，她都會說好茶。

    鳳九沐淡淡一笑，待白妃衣放下茶盞，他又幫她添了八分滿：“衣兒可還記得，曾在府中為我斟茶？”

    白妃衣眼珠子看著鳳九沐的手指，一起一落的動作，是那么的好看，這苦茶，若能換成花茶，就好了。

    “鳳公子府中？”

    “嗯……那個時候，還只是我的婢女……”鳳九沐回憶起當初裴水在鳳王府的點點滴滴，他清冷的眼眸，逐漸變得溫柔，薄唇不經意揚起一抹風華絕代的笑容。

    白妃衣看呆了。

    秋月也看呆了。

    裴水發(fā)怔的看著鳳九沐，清澈的眼眸好像迷了沙子，有了淚霧，為什么聽到他說這些，她就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就好像身臨其境，她就是他口中的婢女？

    鳳九沐邊說，邊看著白妃衣，沒遺落她臉上任何表情，看到她花癡的盯著自己，就像在聽他講故事一樣，他微微蹙眉，心中一片失落，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女人只是長得像裴水，她不是真正的裴水。

    赫連城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鳳九沐瞬間對白妃衣這個假“裴水”失去了興趣，突然感覺到一雙視線，始終看著他，鳳九沐眉心緊蹙，轉頭對上一雙含淚的眼眸。

    他渾身一震，猶如電擊，喃喃道：“水兒？”

    鳳九沐倏然起身，揚手掀開裴水的白色的面紗，一張坑洼丑陋的臉，出現在鳳九沐黑眸中。

    鳳九沐仿若受到了驚嚇，身體搖晃，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怎么會……這么會這樣……”

    裴水垂下眼眸，把掀開的面紗戴好：“抱歉，嚇到鳳公子了?！?br/>
    裴水在心中苦笑，她這幅樣子，任何人看到，都會害怕吧！除了赫連城那個連獸都不放過的變太。

    少女的聲音嬌柔做作，微紅的眼神，也陌生疏離，和他的水兒相差甚大。

    鳳九沐在心里搖頭，是他太過思念水兒，才會出現這種幻覺？把一個丑陋的婢女看成了水兒？赫連城也喜歡水兒，他斷不會把水兒的臉毀成這般，也不可能讓她跟著一個像極了自己的妾室。

    這樣做，只會讓水兒更厭惡赫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