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夕陽的余暉灑落,為整個場地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云恒站定身形,雙臂舒展如弓,目光如炬,緊緊鎖定遠處的靶心。他屏息凝神,指尖一松,只聽“咄”的一聲,箭矢破空而出,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直奔靶板而去。箭尖精準(zhǔn)無誤地刺入紅心正中央,尾羽微微顫動,仿佛在宣告這一箭的完美無瑕。
“不錯,有進步?!蓖鯃虻穆曇魪呐詡鱽恚Z氣中帶著贊許。話音未落,他抬手拉弓,動作行云流水,只聽“嗖”的一聲,箭矢如流星般飛出,同樣穩(wěn)穩(wěn)地命中靶心。
校場上,唯有風(fēng)聲與箭矢破空的聲響交織,映襯出兩人之間默契而激烈的較量。
“嗖”的一聲,又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穩(wěn)穩(wěn)釘在靶心。兩人的箭靶上,紅心處早已密密麻麻地扎滿了十余支羽箭,箭尾的羽毛在風(fēng)中輕輕顫動,仿佛在無聲地較量著彼此的技藝。
“心情好點了沒?”王堯側(cè)過頭,略帶打趣地看向云恒,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說起來,你爹在你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娶了你娘,連你都有了。你呢?就沒有個心儀的姑娘?”
云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淡然:“王叔,您就別取笑我了?;蛟S是緣分未至吧,這種事強求不來?!?br/>
“這倒也是。”王堯點了點頭,末了又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不過,我看你多次維護江姑娘,還以為你對她有點意思。”
云恒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困惑與沉重:“王叔,您誤會了。我看見她,總會想起我娘當(dāng)年的樣子,所以才多了幾分憐惜。況且,我也不明白,沈叔為何不放她離開軍營。以她的身份……恐怕會引來魏王的不滿?!彼D了頓,眉頭微皺,繼續(xù)說道,“聽我爹提過,沈叔是有意扶持魏王,讓他掌握實權(quán)的??缮蚴宓乃魉鶠?,卻又與他的意圖大相徑庭,實在讓人難以捉摸?!?br/>
王堯聽罷,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感慨:“你沈叔的心思,連你王叔我也猜不透。或許,只有你爹才能明白一二吧?!彼D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語氣一轉(zhuǎn),“哦,對了,你沈叔還有意將琬兒許配給魏王,不過魏王早已與他表妹定了親,這才作罷?!?br/>
云恒聞言,神色驟變,語氣中帶著急切與不解:“沈叔怎能如此?魏王心中,只怕早已將沈叔視作殺父仇人,而琬兒在他眼中,更是仇人之女。這樣的身份,魏王又怎會善待她?這豈不是將她推入火坑?”
王堯語氣緩和了些,安慰道,“你也不用急,魏王既已定親,你娘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妹妹再嫁過去。她一向最疼琬兒,絕不會讓她受這份委屈?!?br/>
“這倒是,妹妹從小就是娘親親手帶大的,而我卻是祖母撫養(yǎng)長大的?!痹坪阏f著,語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羨慕,眼神也微微黯淡下來,仿佛想起了那些與母親疏離的年少時光。
“你娘也是疼你的,這些年也是每年都把你接到身邊,陪你一段日子?!蓖鯃蛘Z氣溫和而篤定,說著,目光落在云恒身上,他的神情微微恍惚,仿佛透過云恒看見了當(dāng)年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俊美無匹的少年——云崢。
那時的云崢,從他手中接過云仙,眼中滿是溫柔與堅定,那一幕仿佛還在眼前,清晰得如同昨日??梢换尉挂堰^去了二十年,眼前的云恒也已長大成人。他劍眉星目,鼻如刀削,棱角分明的輪廓既繼承了云崢的英挺,又融合了云仙的柔美,宛如天神下凡,俊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云恒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感慨,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王叔,我娘的疼愛,我一直銘記在心。如今我也已經(jīng)長大了,是該承擔(dān)起自己的責(zé)任了?!?br/>
王堯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贊許與欣慰,語氣沉穩(wěn):“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云崢有后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兩人相視而笑,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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