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飽喝足,一切準備妥當(dāng),楊威四人穿上防化服,扣上面具,背好了裝滿了食物與飲水的背包,就要出發(fā)。剛走了幾步,楊威想了想,又跑到廚房,拎了一把剔骨的半月刀、一把菜刀和一把尺長的殺魚刀,又找了一把剁大骨頭的斧子,四個人一人分了一把。
手持利刃,四人心中膽氣愈加雄壯,當(dāng)下一行人以楊威為首,自溶洞魚貫而出,交代了老宋看好家,將門口再次偽裝了一下,便大步向軍事科學(xué)院的方向走去。
在毀滅一切的核打擊過后,城市里已經(jīng)沒有了路,如果再按著從前那種路標(biāo)走的話,一定會暈頭轉(zhuǎn)向找不到北。現(xiàn)在的上京城,往日相隔幾條街的兩條街道甚至都有可能都會連接到一起去,路面上不只是坑坑洼洼,不少地段甚至連整個路面都翻轉(zhuǎn)了過來,所有的建筑基本上都被摧殘了一遍,觸目之處,盡是殘垣斷壁。
遍地瘡痍,灰蒙蒙的天空死氣沉沉,壓得人心里喘不過氣來,直有一股自我毀滅的沖動。透過面具的鏡片,看著面目全非的上京,楊威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一股悲嗆涌上心頭,這還是自己記憶和夢中那魂牽夢繞的家園嗎?
“嗯?這里怎么有湖?”才走出不遠,一條大湖攔住了去路,零下十度的低沉使得湖水結(jié)了冰,冰塊也不是雪白或是透明,而是灰蒙蒙的,冰水里夾著大量的核塵土。
“這里有湖嗎?”劉海峰回頭向楊威疑惑道:“這個地方以前好像是東便門,似乎有一條護城河吧?”
“河變成湖?怎么可能??。 睏钔y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雖然這幾個月來他一直都呆在那個地下防核洞里,可是一直都沒有聽說這里有湖,便拿出地圖上,在附近找了找,最后頹然放棄,苦笑道:“弟兄們,這地圖沒用了,只能用來指示方向。”
于永濤也跟著苦笑了了一下,“現(xiàn)在上京早就變了樣子,甚至地形也全變了,你們看看那,那里有個山包,原來這里可是一馬平川?!闭f著指了指不遠處灰蒙蒙的一個土包一樣的小山包說道:“當(dāng)初這里似乎是猛古朝的城墻遺址,現(xiàn)在,別說城磚了,似乎連墻灰都沒有了。”
“不是湖,也不是河,就算是原來的河,恐怕也被瞬間蒸發(fā)了,這里應(yīng)該是自來水積出來的水洼?!焙⑨俗吡藥撞?,指了指不遠處翹在地面上,銹跡斑斑、足有一米內(nèi)徑的巨大彎曲水管,不過這時水管破裂的根部也凍成好大一塊冰坨。
“算了,現(xiàn)在不是關(guān)心這些時候,咱們現(xiàn)在必須要武裝起來,先能保住自己小命再說吧。沒準以后還要靠我們來重建上京了?!彼娜讼囝櫩嘈?,依現(xiàn)在看來,這個想法就好比一個剛走出山洞的遠古先民,尚未果腹就想著造長城了。
不過此時此刻,楊威卻相信這任務(wù)早晚會被幸存的人類完成,即使他楊威今天死了,也一定會有張威、李威接過這項事業(yè)。
對此他堅信不疑。
環(huán)顧四周,楊威放下了地圖,領(lǐng)著弟兄們繞路而行,繞過這足有上萬平方的巨大自來水湖,雖然湖水結(jié)冰,但楊威卻依然不敢以身犯險,若一不小心陷入冰層,誰知道下面是什么東西?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過了湖,又在廢墟里摸索著前進,趕到中午的時候,大致估算了一下,走出也有十幾公里了,可是想要在地圖找到現(xiàn)在的具XXX置,幾乎沒有任何辦法,四周任何可以成為參照物的建筑被毀滅了。最后還是于永濤拿著地圖,以古老的軍隊行軍計算方式,算出大概位置來,按照計算結(jié)果,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離軍事科學(xué)院足足還有一半的路程。
“這要是從前,坐上車,二十分鐘就到了,現(xiàn)在足足走了半天,卻還不到一半?!庇谟罎嘈χf道。
“要是有個GPS定位儀就好了。”海參崴嘀咕著。
“大球,就算是我現(xiàn)在給你十個定位儀你也用不了,想找定儀還不簡單,附近沒有爆炸破壞的車子里有的是,可是有什么用?——現(xiàn)在空中滿是這種核飄塵,衛(wèi)星信號根本就傳送不進來,再過上幾年,核塵落下來以后,說不定就能用了?!庇谟罎櫫税櫭?,長嘆一聲,“再說,現(xiàn)在恐怕近地軌道都成垃圾場了,若還有衛(wèi)星持續(xù)運作那才真是奇跡!”
“我只是懷念一下從前的日子,從前生活在城市里還不覺得什么,可是現(xiàn)在感覺,那時候咱們簡直就是活在天堂里啊?!焙⑨瞬挥筛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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