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沈貴人阿知倒是有些眼熟,但想來也沒見過幾面,此時只覺得臉熟,還是苒玉輕聲提醒了,她才知道這是沈貴人。阿知剛要出聲,但還來不及開口,周修儀就先出聲了,“沈貴人此言是什么意思?”周修儀到底是武將世家出身,此時就算是跪著,這氣勢也絲毫不弱。就在她旁邊的阿知見到她終于肯為自己爭取了,嘴角發(fā)自內(nèi)心的勾了起來。這才對嘛,這樣的周姐姐才是她記憶中的周姐姐?!昂牵迌x娘娘這話可真有意思,您的枕頭底下找出塊刻有男子名字的玉玨,您這么輕飄飄幾句話就什么事都沒有了?”“這玉玨是不是百年前的尚且不知,但這上面叫余洋這個名字的人總不能也是百年前的人吧?”沈貴人說完室內(nèi)響起了竊竊私語聲。阿知站著沒有注意到,地上跪著的周修儀神色有過一瞬間的僵硬。就在這時,吳婉儀又弱弱補充了句,“臣妾怎么記得余侍郎家的嫡子就叫余洋?”吳婉儀此言一出,阿知的臉色頓時微微凝重了些。她腦子轉(zhuǎn)得快,立馬就想起了之前在清元行宮聽到周修儀與男子說話的事情。她當(dāng)時沒有多問,有關(guān)那男子的事情她一無所知。但此時想來,那男子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個余洋了。事情變得棘手,可阿知決不能讓私通外男這個罪名落在周姐姐身上。這個罪名一旦落實,皇上為了皇家顏面都不會留周姐姐性命。阿知緊皺的眉突然松開,慢慢向吳婉儀和沈貴人兩人走過去。她如今懷著身孕,吳婉儀和沈貴人看見她過來都提起了心,不動聲色往后退了些。阿知瞧見她們的小動作頓時輕笑,“兩位這是做什么?”吳婉儀和沈貴人面色微微尷尬。阿知看著她們兩人,態(tài)度格外好,輕笑問,“不知兩位平??床豢丛挶咀??”阿知這個問題問得奇怪,聽到她問的話,所有人都是一愣。吳婉儀和沈貴人沒反應(yīng)過來,兩人只下意識搖頭。“怪不得?!卑⒅p笑,“本宮愛看話本子,時常看到相同的名字,你們兩要是看看話本子,看得多了也就不覺得重名有什么奇怪的?!眳峭駜x和沈貴人兩人神色一僵,怎么也沒想到淳昭儀竟然會這么說,偏偏還有一定的道理。吳婉儀看看淳昭儀,再看看臉色難看的沈貴人,默默后退一步不出聲了。她剛剛就不該多那句嘴將自己卷進(jìn)來。阿知看一眼低著頭的吳婉儀,什么都沒說。她對這位吳婉儀倒是有些印象,之前在清元行宮的時候她也在。吳婉儀當(dāng)時與如今已經(jīng)去了庵堂的柳茵茵在一起。阿知事后讓人查過她,這個人倒是沒什么壞心思,單純就是蠢,被人當(dāng)槍使了都不知道的,就像今天這樣。阿知進(jìn)來這么會兒,現(xiàn)在算是看明白了,不論是趙貴人還是吳婉儀,怕都只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只有這個沈貴人不一樣。阿知望著沈貴人,臉上的笑意漸漸落下來些,輕聲問,“沈貴人覺得呢?”沈貴人神色難看,“淳昭儀娘娘能言善辯,臣妾自愧不如?!彼徽f完就接道,“但事實如何還得請皇上定奪?!卑⒅勓苑路鹇牭搅耸裁春眯Φ脑?,輕笑兩聲才正色道,“正值年關(guān)政務(wù)繁忙,這點小事還不值當(dāng)皇上煩心。”沈貴人:“淳昭儀娘娘......”沈貴人再要開口,地上跪著的周修儀直接站了起來,“沈貴人這般著急將子虛烏有的罪名扣在本宮頭上到底是何目的?”沈貴人面色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變化,隨即冷靜道,“臣妾別無他心,只是合理懷疑罷了?!薄昂?!”周修儀重重冷哼一聲,“好一個合理懷疑?!薄氨緦m的確有這塊玉玨不假,但先不說重不重名,就說這什么余洋,本宮根本就不認(rèn)識,我是不是也能合理懷疑這是你沈貴人特意嫁禍給我的?”沈貴人臉色難看,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在她對面的阿知輕勾唇角,幽幽轉(zhuǎn)身,她看向周修儀時目光有一絲不忍。從清元行宮那次的事情阿知就明白,周姐姐心里是一直有那個什么余洋的,此時卻要當(dāng)眾說不認(rèn)識余洋,她心里怕是不好受。周修儀目光跟阿知的目光相撞,她隱隱明白阿知的意思。她心里自是不好過,畢竟那是自己從小就喜歡的人??墒牵F(xiàn)在局面對她們不利,她就算不為著自己,也不想幫她的阿知受連累。何況,她和余洋之間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可能,認(rèn)不認(rèn)識好像也沒那么重要。她是喜歡余洋不假,可她與阿知之間的姐妹之情不比那輕一分一毫。周修儀說完轉(zhuǎn)身對著上首的淑妃道,“臣妾冤枉,還請淑妃娘娘替臣妾做主?!鄙鲜椎氖珏粗藭r亂成一團(tuán)麻的事,只覺得頭疼,這一天天的,真是什么事都有。她用力揉揉眉心,真心覺得,要是皇后還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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