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投誠
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培元的身上。畢竟這個省長也是出生開國元勛的家里,家里的權勢一點也不遜色于陳家,甚至還有之過而無之不及。
而王培元自從西昌市市長一職以來,政績斐然,而且手腕強硬,雷厲風行,雖然算不上一言堂,但真敢提出異議的,卻也極為罕見。在常委會上,王系的干部都十分默契地配合,加上王培元的身份以及如日中天的威望,實則已經(jīng)成為了省內(nèi)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要不是刻意保持著對省委書記的尊重,完全可以把省委書記給架空。
而其他常委,都十分自覺地讓自覺籠罩在王培元的光環(huán)之下,不做無謂的爭斗。根本不在一個級數(shù)上,爭什么斗什么啊?只能是純粹給自己找不自在。
省委書記常欣陽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已經(jīng)六十出頭了,再沒有進步的可能性,之所以還在這個位置上,就是上面要確保王培元的順利接班,讓他為此保駕護航。要是自己知趣一些,或許還能在這個位子上舒坦一些,要是不消停,非要和王培元擰著干,保準沒什么好處?
要不是忌諱省內(nèi)一二把手都親密無間,將整個省打造地滴水不漏,說不定王家還想要把他這個省委書記也給換掉呢。
因此,敢在省里不和王培元站在同一陣線的,不是其他派系的人馬,就是一些勇氣可嘉的“另類?!?br/>
魯國華就是這樣的一個“另類”的存在。但他心里,又何嘗想要成為這樣一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另類呢?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投靠王培元,不過他始終都是王德家副省長提拔起來的,嚴格意義上是屬于省委書記常欣陽的人,身子打著明顯的標識,底下的一般人改旗易幟還比較容易,而他這樣級別的官員,一言一行都不得不小心謹慎,即便是想要投靠過去,不僅會引人垢語,也不容易得到對方的信賴和接納。而不幸的是,不論是王培元,還是常欣陽,都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
因此他一直都在猶豫,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能赤膊上陣,搏上一搏。
對于魯國華的登門造訪,王培元顯然并不意味,或者說,在他或多或少得知了一些情況之后,就等著魯國華上門了。不過略略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魯國華竟然放低了身段,依足了規(guī)矩,到了省委家屬大員門口,客客氣氣地打了一個電話來,客氣中卻還有著幾分忐忑,似乎生怕被拒之門外了。
作為一個強勢的一省之長,王培元的家門并非那么好登的,不是特別的人,不是緊急的事情,王培元向來不歡迎下屬在下班時間來打擾自己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
這或許也就是王培元和冷云翳最大的區(qū)別。冷云翳做事情兢兢業(yè)業(yè),一絲不茍,就如同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一般,鞠躬盡瘁,一點小事都放心不下,工作確實做得不錯,但卻把自己搞得太辛苦。這一點冷冰寒一直都頗有微詞,不過這已經(jīng)成為了冷云翳的一種工作風格,很難有所改觀。現(xiàn)在當了市委書記還要好一點,畢竟書記管黨管干部管大的發(fā)展思路和方向,具體的工作大多都交由政府方面負責,不放權也不行,至少不能喧賓奪主,給別人一種難以容人的意味。
而王培元其實天性就有些懈怠,倘若不是家族出身和肩負重責的原因,或許他不一定會選擇走體制仕途這條路。因此許多時候,他抓大放小,充分放權,只管結果,不過問過程,這種工作方式,既讓下屬能夠充分發(fā)揮主動性和才能,卻又讓他們個個都惶恐不安,生怕做錯了事。要知道,王培元板起臉來訓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因此,在他手下工作的干部就沒有幾個不頭疼的,但偏偏又都很是信服他。
王培元最恨下屬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中,而是整天忙著鉆營拍馬,因此,別的常委家是門庭若市,迎來送往好不熱鬧,可王培元這省長府邸,卻是鮮有人敢來套近乎拉關系的。
“王省長,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濒攪A滿臉堆滿了熱情卻不諂媚的笑容,恭謹一片。不論如何,到了這個級別的人,即便是想要投靠,也要有自己的矜持。
不著痕跡的顧盼之下,魯國華赫然發(fā)現(xiàn),除了開門的小保姆之外,門口還有一個神情冷峻的大漢,一雙精光隱隱的眼睛緊緊盯在自己的身上,警惕之意甚濃,右手都有意無意的沒入衣襟內(nèi),腰際間無一例外的都有不太明顯的鼓脹跡象。看來即便是經(jīng)過了省委家屬大院門口的警衛(wèi)審查后的來客,也不能讓他全然放心。想來一定是上頭派來保護王培元的警衛(wèi)。
拋開王培元那駭人的身份地位,目前他的職務級別,也夠得上中警局的警衛(wèi)保護。因此魯國華只是微微有些驚駭,卻沒有絲毫的震驚。
“哪里哪里,魯主任這么說就有些見外了。來來,快請坐……”王培元并沒有起身,不過卻是連聲招呼著,顯然對他的彬彬有禮很是受用,面上露出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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