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了大半夜的歡樂,已經(jīng)在暗夜的潮涌中完全熄去,廣場上只留下那些篝火余燼還隱隱散發(fā)出青煙。
凌晨,天還未亮,涼風(fēng)吹的氈帳嗶嗶作響,呼兒勒頭領(lǐng)一臉悵然的愁容,緩緩來到周路帳前。
呼兒勒伸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頭發(fā),雙眉緊鎖,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
周路也召喚到戰(zhàn)魂了,憑什么別人可以進入天妖閣而周路不可以?
昨夜呼兒勒明知無望,仍帶著憤憤不平與最后一絲僥幸暗中去見了大長老求懇,結(jié)果被大長老毫不留情,冷冷地呵斥了出去。
呼兒勒被訓(xùn)的老臉通紅,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
不進入天妖閣,要想得到修行資源就極為艱難,而修行之路太過漫長,沒有那些靈藥或秘籍之類的資源,一個人幾乎就沒有成就頂階獵人的可能。
昨夜蒙恬當(dāng)眾交還給周路兩人的信物,呼兒勒在一邊看的清楚,那時他的心都在一陣陣抽緊,他不知道在那樣的打擊下,自己的孫子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呼兒勒輕輕挑開帳簾,氈帳里邊一股暖氣撲面而至,驅(qū)散了夜寒。借著壁爐中零星的火光,看到胖胖的周路正側(cè)身躺在獸皮上呼呼大睡,這位獵場頭領(lǐng)心中大疼。
還有誰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孫子呢。
別人都認為周路貪生怕死,毫無成為勇士的覺悟,可是呼兒勒知道,那只是周路對那種犧牲性命換取榮譽的勇士精神極為不屑而已。說他膽???周路七歲的時候就敢偷偷摸進九條兇惡大獵狗看守的帳篷,將一包熱乎乎的屎扔到罵他是小混蛋的獵人家中,九歲的時候就跑到那個高傲的、看不起他的女孩帳篷外偷看人家洗澡……
別人都認為周路一肚子壞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可是呼兒勒知道,那只是周路為了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手段稍顯的猥瑣了一些罷了……并且,周路對自己身邊的親人可一點不猥瑣,哪個親人若受欺負了,周路可以拼命。
周路的一切不正常,其實都只是因為他活的太真實、太隨性了,并把一切不符合本性的東西都看作愚不可及。
想到這里,呼兒勒苦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子有時確實手段猥瑣的讓人有些頭疼,也許,讓他經(jīng)歷一些苦難與磨練也好,那樣也許就會讓他認識到,活著,有時不一定會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的。
不過呼兒勒轉(zhuǎn)念再想,一會天亮,周路就要去鷹翼游騎大隊那里報道。鷹翼游騎大隊負責(zé)駐守部族的邊疆——西礦山,在有遍地烏金之稱的西礦山,貧窮的沙匪們從來沒有斷了覬覦之心。
那里的嚴格艱苦可遠不是過慣了獵場生活的人所能想像的。
不知周路要受到那些老油條般的獵人痞子怎樣的欺負,不知他在那里要經(jīng)受多少魔難。
而大長老的命令又是不可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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