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山里光線已經很暗了，兩個大男人相視而立，都盯著對方，陸江辰的情況雪松跟他說過，他也見識到了陸江辰的身手，在山里矯健敏捷，跟正常一樣交流溝通。凝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一臉單純，執(zhí)著于要賬的大男人，蔣成凡先敗下陣來，笑道。“她欠你家多少錢？怎么欠的？你說清楚，我替她還你。”陸江辰把沈知青冤枉污蔑他，并且簽了字，答應賠償?shù)氖抡f了，末了問：“你們不會賴賬吧？”蔣成凡暗罵沈露這個蠢貨，搭著陸江辰的肩膀：“天黑了，我們邊走邊說?！笔Y成凡穿的皮鞋，一看就是有錢人，不賴賬就行，陸江辰心情舒暢了?！笆虑椴皇菦]查清楚嗎？現(xiàn)在不確定，沈知青是不是污蔑你?！标懡街棺∧_步，不可思議的盯著蔣成凡，生氣道：“你們想賴賬？是他想賴賬嗎？把他一個公安都整懵了，蔣成凡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沒調查清楚，不能排除你的嫌疑?！毕眿D說過，跟精明人打交道，傻子身份有時反而是他的保護傘，陸江辰生氣的，搶過蔣成凡手里的野雞?！澳阋膊皇呛萌耍阌H妹妹一樣陰險狡詐，野雞是我的弓箭打的，也是我的。”陸江辰把野雞扔背筐，快步下山：“你親妹妹欺負我媳婦，要搶她的工作，你又騙我，你們是一丘之貉?！币半u是他打的，傻小子憑什么搶走？蔣成凡追上陸江辰：“我也沒說賴賬啊，只是說等查清楚，你搶我野雞干嘛？”一直到家，陸江辰都不跟蔣成凡說話，把他的野雞扔家門口，悶悶不樂的進屋了。童欣顏好奇道：“怎么了？”“沒事，我看元寶去?！卞X沒收回來，他覺得對不起媳婦。蔣成凡有些尷尬，童欣顏看到背筐里的野物，問蔣雪檸要不要，蔣雪檸買了一只野兔?；刂嘣旱穆飞?，蔣成凡問了沈露答應賠償?shù)氖拢Y雪檸如實說了?！八X子進水了？跟人家簽這種東西?！薄八龓ь^鬧事，想搶欣顏的工作，搶不到就懷恨在心，所有的事全賴欣顏頭上?！边@兩個妹妹在知青院，仇早就結下了，蔣成凡說：“她要是欺負你，你不用慣著她?！薄八恢笨次也豁樠郏院笾粫?，三哥，以后我跟她有矛盾，不需要你向著我，你們公平就行?！笔Y雪檸聲音有些低悶道?！爸灰话阉蛩溃缃o你扛著。”蔣雪檸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往下掉，不停的用手擦也擦不干凈，蔣成凡揉著她的發(fā)頂，語氣柔和道。“有三哥在，別怕！”陳東旭顧臨風都是單獨住，晚上有地方住，蔣成軍他們就沒去公社招待所住。蔣成凡回到知青院，把沈露喊到蔣雪檸的房間，劈頭蓋臉一頓罵，看他怒氣沖沖，沈家父母和蔣大哥都跟過來了?！澳愕糜卸啻?，跟人家簽那種協(xié)議，人家一點損失沒有，你上趕子給人家送錢！”沈露當時被童欣顏刺激，簽了那份協(xié)議，事后就后悔了，所以沒跟兩個哥哥提這件事。免得說她蠢，她微垂著頭，嬌嬌弱弱的模樣，聲音帶著哭腔道。“……當時公安和生產隊干部都向著他們，我以為強硬的簽了字，他們會去傻子家搜查，把他帶去公安部門審查，公安卻什么都沒有做，簡單詢問幾句就放人了?！笔Y成軍下去公社，見了一個戰(zhàn)友，專門去治保隊問了這件事，大半夜一點證據(jù)沒有，案件只能暫時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