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宮墻記載歲月的更迭,蕭黎的輪椅碾在龍道之上,殘留在龍道之上的雨水被濺起又很快落下,掀不起一絲波瀾,空氣中還有雨后的清新。
何盛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蕭黎,“蕭將軍,圣上得知你受傷了,那是心急如焚啊。”何盛尖利的嗓音打破空氣中的寂靜,蕭黎臉色依舊不太好,平添了些虛弱之氣。
蕭黎抵住唇輕咳一聲,“讓圣上掛心是為人臣子的不是?!焙问⒖床怀鍪裁撮T道來,卻還是忍不住說,“這京城的……”
“公公慎言!”蕭黎立即出聲阻攔,急切的語氣讓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紅色,“是老奴話多了!”何盛連忙在自己臉上打了兩下,以示自己說錯話的懲罰。
輪椅碾在道上的聲音再次成為這龍道上唯一的聲音。
蕭黎坐在輪椅上,等著何盛去通報,“圣上,蕭將軍到了,”
“快將修直請進來,朕不是說過修直來了就直接命人帶進來,不必多禮?!被实鄣脑捵尨驋叩膶m人都不得不感嘆隆恩浩蕩,這份天子的恩寵,連太子都無法得到。
當然也會有人暗自說蕭黎不識好歹,因為蕭黎每一次來都是安安靜靜的等通報完畢才進入的,這次皇帝每次都是笑著指著蕭黎說“不懂變通”而揭過的。
“修直受苦了?!?br/>
蕭黎一進入御書房,皇帝問候的話語就隨之落下,垂落的十二道白玉珠簾隨著皇帝起身的動作輕輕晃動,發(fā)出細碎的碰擊聲。
蕭黎躬身行了一禮,“勞圣上掛心,臣并無大礙?!?br/>
“國庫之中有一份鹿茸膏,給愛卿拿去用吧。”皇帝的話落下,宮人就抬著一小盒藥膏來到蕭黎身旁。“修直,可要現(xiàn)在試試看這藥膏作用如何?”皇帝看著蕭黎,眼中有說不出的探究。
蕭黎從宮人手中接過,“臣恐驚擾圣上。”鹿茸膏被蕭黎握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卻放在腿邊,仿佛只要皇帝一聲令下就會即可掀開。
皇帝輕嘆一聲,“罷了,朕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他忽地話鋒一轉,“愛卿可記得,這鹿茸膏中的鹿還是你當初親手射殺的,那時朕就覺得你帶兵打仗也一定是一位好手?!?br/>
沒等蕭黎回話,“朕聽說暗殺愛卿的人的匈奴人,還有百姓自發(fā)要為愛卿報仇呢,愛卿還真是甚得民心??!”皇帝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蕭黎的面前,十二道白玉珠簾擋住了皇帝的神色,蕭黎只能看到白玉柱散發(fā)的光——兩人之間好像永遠存了一道模糊的面紗。
但從蕭黎卻能感受到從十二道白玉珠簾之中散發(fā)出的冷冷殺意,“臣惶恐。”
“愛卿惶恐什么?”皇帝將虎符放在蕭黎手中,“這個,愛卿可想要?”虎符的紋理清晰印在蕭黎手中,“臣不知圣上在說什么。”蕭黎不卑不亢,好像并不知皇帝的試探一般。
皇帝后退,“修直腿腳不便就好生在家修養(yǎng)吧?!庇鶗恐械木o張的氣氛忽地變得正常,空氣好像再次流通起來,“何盛,送一下修直?!?br/>
何盛的后背全被汗水浸濕,他擦掉頭上的汗,“是,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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