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顛狂的笑起來,笑出眼淚。
一張東西輕飄飄地落在他跟前,他渾身一震,停止發(fā)狂,接著像風(fēng)干的橘皮一樣干枯的手震顫地打開,這是一張從報紙上撕下來的薄紙,上面的年輕女子穿著白色的名牌職業(yè)裝,明眸皓齒,眉目如畫,明慧動人,比之五年前印象更加豐姿動人。
如此美麗......這是五年他看被鎖在這個鬼地方后看到的最美麗的東西了,他被困五年來,除了眼前這任安辰外,未曾見到任何一個人,所有的時間只能與蛇鼠蟲蛆為伍。
看著上面的年輕女子,他如入了魔般。
之后,他驀地像條狗一樣跪著爬過來,用手扯住任安辰的褲腿,暗黃的眼珠里布滿了驚怖,衰求道,“蘇少爺,蘇少爺......我錯了!我錯了,我是蓄牲,我該死......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
“求你....放了我女兒,不要碰她,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咚咚咚”地大力磕起頭來,磕得額頭都破了,地上一灘血液,可見他打從心里面畏懼到不行。
“我罪該萬死,我不該害你的家人,我該死,我不是人,”他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著自己。
任安辰冷漠地視而不見,只是長腿邁開走幾步到他跟前蹲下,伸手,就要取他手中的那張紙。
“不,不要,不要......”他丑極的雙手緊緊捂住紙,像捧著個最心愛寶貝一樣地護(hù)在心口,眼里露出惶恐的不舍。
任安辰也沒有硬搶,打火機(jī)只是“戚”一聲響,輕易地點燃這張薄紙,寸寸化成灰。
火焰瞬間燒到他的皮膚,手一疼,松開,剩下的一半紙張立刻掉在地上,他眼睜睜看著它燒成灰燼,眼里泛起困獸一般絕望。
“女兒,”他捧起地上的灰燼,慘笑著,淚和涕已經(jīng)分不清,精神已快崩潰。
任安辰步出洞口時,他連忙叫道,“蘇少爺,你要去哪?不要走!回來!”
“我錯了!王伯伯知道錯了?!?br/>
“蘇景宸,你回來——
看著任安辰絕然離去的背景,干涸的眼睛布滿的怨恨和絕望。
他已經(jīng)被瑣在這里,五年之久,日復(fù)一日陪伴他的只有蛇鼠蟲蛆,還有單調(diào)得令他絕望又無窮無盡的濤聲。
他甚至渴望,每次任安辰的到來,都提醒自己是個活人,可以說話,可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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