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銀咳幾聲,才繼續(xù)胡編:“在牧江口,我義兄不是賃了鋪子,那營生并不特別好,我義兄便想來中都瞧瞧,若中都有好營生做,就把牧江口的鋪子處置了,阿兄再來中都;中都沒有好營生,我們回牧江口,也有條退路?!鄙蚨钒岩宦暤溃骸爸卸加袡嘤绣X的人多,營生比牧江口好做得多?!薄霸掚m這般說,只是我倒覺得牧江口的稅賦要輕些,中都的稅賦重得多?!鄙蚨窙]接這話,反問:“那你打算做啥營生?”“原來想做酒水營生,不過中都人奸滑,才做就被人套死了?!倍虐y知曉沈冬梅精明,肯定早就查到鳳尾酒是自己做的,所以不用隱瞞的就不隱瞞。“以前都不知曉你會釀酒,以為你只會做火把?!倍虐y哈哈一笑道:“我就只能做些小打小鬧,與別人不沖突的營生。”沈冬梅也樂道:“阿銀,我瞧好你,你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的?!倍虐y趕緊擺擺手道:“沈小姐言重了,你一看才是做大事的,你也在中都,正好,以后做營生遇上不懂的,我還有得請教的。”沈冬梅扭捏一笑,有些害羞道:“你就莫來請教了,讓你阿兄代你來,我絕不藏私的!”杜阿銀一聽差點噴茶,沈冬梅是左右不離杜阿金,想想自家那小家子氣十足的阿兄與大氣果敢的沈冬梅,心里直搖頭。杜阿銀忍不住問:“沈小姐,連我這個杜阿金的親妹子,都覺得他除了有副臭皮囊,就無他可取之處,你到底相中他哪兒了?”“就相中他這副臭皮囊不成嗎?”沈冬梅笑笑問,“女人就不可以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嗎?我覺得阿銀妹子不像那些守禮教、刻板之人?!薄爸皇悄慵依飼饝獑幔俊薄澳愣记埔娏?,我家里只有個不爭氣的爹,自己都只茍個‘杏春樓’的玉嬌嬌,哪里會管我。”“其實你真的配得上更好的?!倍虐y笑道,沈冬梅狡黠地看了杜阿銀一眼道,“你不知經(jīng)了何事,反倒不像在陵川城那般能干了,難不成真遇上中意的男人,被傷害了?”“我?就齊富,能傷得到我?”“不知曉的,還真以為你被他傷了呢?!薄罢赡?。”杜阿銀說完,沈冬梅完全不信地看了她一眼,忽施施然道,“其實我在牧江口也是小住了一段時日的?!闭P算著如何找借口跟沈冬梅告辭,回去好與程方亭大展宏圖的杜阿銀,一下沒明白沈冬梅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想到她曾經(jīng)對齊奕也是有過好奇之心的,啊了一聲小心擇詞道:“真可惜,我們居然未遇上?!薄澳鞘?,我在辦一樁事?!薄澳阍谵k何事?”“我有個遠房表兄,儀表堂堂,又頗有能力,我在中州給他捐了個官,不曾想,是真的有才,很快就升了職,我就又使了些銀錢,把他調(diào)到了牧江口,結果又升了一級?!倍虐y對這番無厘頭的話,更是云里霧里,眨了幾下眼,看著沈冬梅,等著下文。沈冬梅用帕子一掩嘴,害羞地笑了一下,更扭捏道:“不曾想,我那表兄…”杜阿銀都要以為是沈冬梅擇著了良婿,正要為杜阿金默哀的時候,扭捏完的沈冬梅卻道:“表兄實在太出色了,讓牧江口的關縣尹一眼就相中了,不日竟要與他閨女成親了?!倍虐y是硬生生把那口茶憋回去的,好一會兒才問:“關縣尹的閨女竟然允了?”“可不呢,前陣子表兄回中都,央我叔去給他保媒,我也跟著去瞧了一眼,那關縣尹的閨女叫關凌悅,名字好聽,長得也著實好看,我看著都喜歡,我表兄命真好?!倍虐y才知道沈冬梅繞了這大一圈,就是把自己的情敵成功地嫁做了他人婦,讓她眼里的情郎徹底沒了想頭,杜阿銀沖沈冬梅豎了一下大拇指道:“沈小姐,你表兄有你這般的表妹,是真有福氣!”“可不呢,大家都說他倆是一對璧人,佳偶天成。”“這個天,可是好大一個天。”杜阿銀樂了,沈冬梅又扭捏一會道,“我聽人說,你爹和你阿婆也來中都了?!倍虐y沒想到杜守仁也來中都有,不知曉是不是來投奔左明志的,哦了一聲,眨了幾下眼道:“沈小姐,你就趕緊往下說吧?!薄八麄兊竭@里都沒個落腳處,我就借了一個小小的院落給他們,你阿婆總夸我是善人呢,夸得人怪不好意思的呢!”沈冬梅說著雙手捂了一下臉。杜阿銀一聽這分明開始在杜阿金家里人那里掙表現(xiàn)了,有些好奇問:“你借他們院落,他們就同意了?”“都是陵川老鄉(xiāng),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順帶手的事,你阿婆聽我這話,覺得中聽,又是那么個理,自然就應了?!倍虐y聽完拉住沈冬梅的手,雖然沈冬梅是瘦了,但只是相對于她的胖來說是瘦了,手手上的肉肉還是挺多的,她摸著挺舒服,就不知曉杜阿金摸著如何,好一會兒才道:“沈小姐,你真是有心了,應該會感動老天吧?!薄拔也挪灰袆永咸欤抑灰袆幽惆⑿??!倍虐y嘆口氣又道:“男人只有等長大后,才知曉哪種女人好,不過有些男人長大的時間怕要長一些,若等到二十九,那個男人還沒長大,就不等了吧。”沈冬梅反捏了杜阿銀一下道:“與其嫁個自己不中意的,不如不嫁?!薄捌鋵嵞阏f的這話,我支持,只是,是不是要這般苦自己?”杜阿銀拍拍沈冬梅的小胖手,都有些心疼沈冬梅了,沈冬梅又道,“對了,你若想做云樓的酒營生,我可以讓給你,你若沒有好的匠人,我也可…”杜阿銀忙道:“沈小姐,千萬不用,我們各做各的營生,只要不惡意競爭就是好姐妹。”沈冬梅看著杜阿銀好一會道:“我一直認為你與別的人不同,還真不同?!倍虐y笑了:“哪有啥不同,就凡人一個?!薄澳惚憩F(xiàn)得貪得無厭、急功近利,其實不然?!薄拔?,”杜阿銀頓了一下道,“我真的就是個凡人,還是個俗氣的凡人?!薄昂昧耍瑒e謙虛了?!薄澳俏覀円膊换ヅ趿?,就純粹喝茶?!薄拔矣X得這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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