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圍觀的人群漸漸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的散去,由于劉黑闥和巨漢還在因之前彼此之間的爭競而顯得有些別扭、也就面部表情顯得有些尷尬的一直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同為性情豪放、直爽的‘紅脖子漢’,相互之間出現(xiàn)這種反應也是難免的。
驅(qū)散了圍觀的人群,徐世業(yè)轉(zhuǎn)過身來為了緩解雙方的尷尬不得不沒話找話的向劉黑闥笑道:“呵、呵!看來,今日小弟又要破費一番了!那個,徐聰!速去營中尋一下禮賢(凌敬)先生。就言府上來了貴客,讓其忙完手頭上的事宜后馬上回府與本人和劉將軍一同待客。對了、還有:順路也再叫上一桌上好的酒席。這位壯士肯定是偏好肉食,最好是也弄上半只烤好的肥羊!呵、呵!”
在劉黑闥也‘嘿嘿’的干笑著配合著說‘那某就又要叨擾一次了’、徐聰連忙應諾、翻身上馬策馬而去之后,徐世業(yè)含笑望著面部表情仍然有些尷尬的巨漢說到:“這位壯士!請吧!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先到本人的私宅略坐如何?”
“那個,你這人還真是不錯!某這就算是已經(jīng)投軍了吧?不過某尚寸功未立就讓將軍破費心實不安!”可能是聽到徐世業(yè)說讓徐聰‘還要弄上半只烤好的肥羊’勾起了巨漢肚子里的‘饞蟲’?巨漢不覺‘咕?!囊宦曂亲永镅柿艘淮罂诘目谒庞行┎缓靡馑嫉恼f到。不過,還是爽直的人好辦事!徐世業(yè)這樣一說,他就比凌敬還要直觀、明白的并沒再去糾結(jié)于登記報名,而是默許了徐世業(yè)的邀請。
“好!壯士爽快!不過,壯士也該告訴本人你的高姓大名了吧?……”巨漢的顯得十分憨厚的甕聲話語惹得徐世業(yè)也不由得盛贊了一句。然而,巨漢接下來的回答,卻令徐世業(yè)一下子驚呆了!
“某姓雄、名闊海,乃是太行人士,自幼……。”恍若背書一樣的雄闊海剛剛把自己的姓名、出身、來歷說了個開頭兒,就被徐世業(yè)的一聲驚呼給打斷了:“什么、什么?你說你叫雄闊海?……”
這能不讓徐世業(yè)震驚嗎?劉黑闥、凌敬、乃至其兄徐世績等,史書上記載都是確有其人。而雄闊海等所謂的隋末十幾條勇悍無敵的好漢,實際上大多乃是說書、唱戲的杜撰渲染出來的!
可是,現(xiàn)在所謂的‘天下第四條好漢雄闊?!瘏s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無論是體貌特征、還是雄武豪勇均與傳言中的別無二致。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無風不起浪的事出有因。
李元霸的原型是已經(jīng)死了的李淵三子李玄霸、裴元慶的原型是隨其父裴仁基駐軍虎牢的裴行儼、羅成確有其人、楊林是已死的楊爽的化身、秦瓊本就是一切戲碼的主角而有真人存在的,難道其余的如宇文成都、伍云召、武天錫、乃至尚師徒、新文禮等也都能存在嗎?那他們現(xiàn)在又都在那里哪?
震驚得一下子大張著嘴驚呆了的徐世業(yè),不覺就這樣站在那里定定望著體型如‘人猿泰山’一樣的雄闊海徹底的愣住了!腦海中也恍若不受意識所控制的思緒暢游起來……。
“是呀!某就是雄闊海。某乃是被人遺棄的孤兒,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住在太行山中的師傅給撿到了!后來,師傅就用虎乳把某養(yǎng)大、并傳授某武藝。因某生得壯大、魁梧,師傅才給某取了個‘雄闊?!拿帧:髞?、后來,師傅就年老去世了,某也就一個人在深山中靠打獵過活。再后來,某就走出深山了……。”
性情十分敦厚的雄闊海,自我感覺徐世業(yè)好像是有些不太相信他名叫‘雄闊?!蚨簿拖袷窃谧鲋忉?、還微帶著委屈的口吻、‘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把自己的來龍去脈給甕聲的說了個一清二楚。
“哦、哦,原來雄壯士乃是一個孤兒呀!那剛好,從今往后雄壯士就不孤了!本人、劉將軍、乃至家兄徐世績都將是雄壯士的手足兄弟……?!狈路鹈托堰^來一樣的徐世業(yè),定了定神,連忙‘打蛇隨棍上’的盡可能的拉近著雙方的關系。這雄闊海幾乎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一員勇將啊!徐世業(yè)能不盡心竭力的予以拉攏嗎?
說著,徐世業(yè)已經(jīng)大步上前伸出兩手分別拉住了劉黑闥和雄闊海各自的一只宛若小蒲扇一樣的大手::“走!我等去家宅飲酒去,今日不醉不歸!哈、哈、哈……!”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酒肉穿腸過,嫌怨亦無妨。古今同理,隨著來到徐世業(yè)私宅的一頓大碗飲酒、大塊吃肉,本就性情豪放、爽直的劉黑闥和雄闊海早已經(jīng)忘記了之前因幾句口角而生出的嫌隙,相互之間酣暢淋漓的暢飲、大嚼間,早已經(jīng)把細琢慢咽的徐世業(yè)給忘到了一邊兒,宛若多年故友一樣的要多親熱有多親熱、要多默契有多默契,宛若牛飲似的自斟自飲間連斟連干……。
甚至,嘴里滿塞了肉食的劉黑闥邊嚼間還嗚咽著挪揄徐世業(yè)道:“今日有雄壯士在吃喝得才叫個痛快!那日、那日陪著你們那種斯文的吃法,某都快被憋悶死了!……”
氣得徐世業(yè)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的怨懟:你們倒是吃喝得痛快了!可是我要耗費多少的酒、多少的肉啊?那可全是我用銀錢買來的呀!
這面兩位大漢吃得熱鬧,那面也自然有細嚼慢咽吃得斯文的;間或輕緩的插上兩句話、年輕的凌敬一雙仿佛放射出無窮智慧的目光梭巡間,望向主位正坐的徐世業(yè)時滿含著意味深長的意味。就是被硬拉來陪客、已經(jīng)把一切都看得很淡了的楊集,現(xiàn)在看向徐世業(yè)的目光中也露出了頗為欣賞的表情。
暢飲間徐世業(yè)也曾好奇的問到雄闊海那柄碩大的獨腳銅人的份量,同劉黑闥一樣滿嘴塞滿了肥羊肉的雄闊海,仿佛他的嘴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空閑的、嗚咽著蹦出了幾個模模糊糊的字:“哦,師、師傅給的,一百二十斤……。”接著就像擔心被咽著似的端起酒碗就一碗見底兒!竟然比一代戰(zhàn)神衛(wèi)王楊爽的馬槊‘烏龍破’幾乎重兩倍?你他媽的還是人嗎?力大如牛都是貶低你了,你這完全是力大如象??!徐世業(yè)不由得在心里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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