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喬踏出澄衣閣,沒走多遠的時候,上空突然傳來一陣悠揚而又帶著一些凄婉的笛聲,小喬抬頭看了看上方,只看到高高的宮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可是這曲子不是《怨女情》嗎?是誰在吹這曲子?側(cè)了側(cè)耳朵,是曲子吹得太陽動聽了還是吹出了她的心聲?竟微微地轉(zhuǎn)了個身向著曲子的發(fā)音處蹣跚而去,就好像那曲子有魔力在吸引著她。
望向前方,竟然是芙蓉殿后的梅林,天色已漸漸暗下來了,梅林里已一片幽暗,只有上方那一條條如枯骨般的梅枝伸出在林頂上,將原本在黑幕時幽暗神秘的梅林烘托得無盡的蕭條,再加上那帶著幾分凄婉的歌聲,讓人感到不寒而栗,里面是人還是鬼?
然而小喬卻壯了壯膽走到梅林樹下才停住腳步,進去嗎?
正當小喬猶豫不決的時候,里面竟傳來紗紗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小喬有些緊張,盯著腳步聲的方向,隨著腳少聲越來越近,在幽暗中漸漸顯現(xiàn)出了一個身影,梅林里很暗,看不清楚,隨著腳步聲的走近,那身影也就越來越清晰了,有點眼熟。
小喬的眼神從疑惑漸漸轉(zhuǎn)變成驚訝,“怎么會是你?”嘴巴不自覺地說出了這句話,他跟出宮前的神態(tài)判若兩人,他不再惶恐,眼神也不再憂傷,但也不是她所認識的李公公那張平靜又謙卑的臉孔,小喬不禁蹙了蹙了眉,滿眼是疑惑,剛才的話說聲音很少可在這幽靜的梅林邊還是讓眼前的人聽到了。
“怎么不會是我?你以為是誰?”一把強而有力的男子嗓音在疑問著,話說得竟然如此地爽朗,不像以前那捏著嗓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別扭聲,而且那挺立而矯健的身軀比他往日垂頭縮著胸走路的樣子還高出幾分,同樣,他也滿眼疑惑地看著眼前蒙著紗巾和拿著包袱的宮女,在宮中這么多年從沒有見過有這么一個蒙面的宮女,黑暗中微瞇了瞇眼,“你又是誰?”
互相疑惑,對視,蹙眉,沉默片刻。
“我,小喬!”小喬客不掩飾,坦率地說著,本想裝作不認識的,可是要跟他說話,他必定聽出自己的聲音,騙不了他的。
李公公的眼神先是一驚,接著又換上往日太臨般的笑臉說:“小喬,原來到你,你怎么蒙著臉?打算做些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去?手上拿的什么東西?拿來的?”說話的同時已將那堅挺的胸膛用雙肩微微向前隱了下去。
“偷?”知道他這話是跟她開玩笑,可是小喬暗地苦笑了一下,卻沒有回他這話,而是愣愣地看著他反問著,“剛才的曲子是你吹的?”
“呃?!崩罟敕裾J,但是笛子還在手上,“是的?!?br/>
“很好聽?!毙痰难凵駧е唤z凄婉微笑著,“能再吹一次嗎?”
李公公一愣?自己出宮一日一夜之久,現(xiàn)在這里吹笛子還被她發(fā)現(xiàn),還以為她會盤問他一些他不想答的問題。小喬這罕有的失落情緒讓他感到出乎意料之外,她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妥,于是他也不推辭,拿起笛子,中指一捏,笛子立即在他的母指上旋轉(zhuǎn)起,手一抬倏地將笛子一握,似笑非笑地說:“好?!闭f完,雙手拿捏起笛子,放置在唇下,吸了口氣,悠揚的笛聲再次響起。
聽著這曲子,不知為何秦丹那歡愛時渴望著她的表情和平日對她惡狠狠的眼神交織在一起,在她的腦子里旋轉(zhuǎn)著,感到自己好像走火入魔般地狂燥和難受,不自覺地伸手在旁邊的梅樹折了一條樹枝,光禿禿的枝上沒葉亦沒花,這不是取花的時候,“哎!”齊淼長長地嘆了口氣,隨著曲調(diào)唱起了。
無情的夜風要往哪里吹。
為何不將我的思緒吹飛讓它飄到海角天涯之巔。
彷徨之心到底在為誰而留戀。
而誰又令我歡喜令我恐懼令我憂心讓我遺憾一生到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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