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遠馬上道:
“這不一樣!這些事都限于荊州,只要我們做得夠隱秘,便不會引人注意!就好比現(xiàn)在,若非國公子被劫,豈能引來臺使?
但臺使一死,必定震動朝廷!且自太祖皇帝始,我朝尚未有殺臺使之事!天子會怎么做?朝廷會作何反應(yīng),誰也說不準(zhǔn)......”
李敬軒揚手打斷道:
“根本不需要說準(zhǔn)!只要我們挑起蠻亂,戰(zhàn)事一起,便是大局!在這個大局面前,任何情緒,任何反應(yīng),都要讓步!諸蠻一亂,荊州便是前線!便是朝廷想做什么,也不得不有所顧——”
陶睿急聲道:“你不要太小看天子,太小看朝廷諸公了!南蠻殺使這一手雖然看似順理成章,但想就此瞞天過海,卻也沒有那么容易!”
李敬軒目光如炬,聲音咄咄:
“我之前說了,戰(zhàn)事一起,便是大局!在這個大局面前,無論是對臺使死因的無端質(zhì)疑,還是對王爺個人的無端猜測,都要擱置!沒有真憑實據(jù),誰敢把這么大的罪名加在王爺身上?朝廷即便心有疑慮,可諸蠻一亂,他們首先要考量的,必然是如何平亂,如何穩(wěn)定荊州,如何保證朝廷體統(tǒng)威儀!而不是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動搖軍心、影響戰(zhàn)事!”
“換帥呢?朝廷如果換帥怎么辦?”孔長瑜突然問。
李敬軒從容答道:
“王爺是荊州刺史,在荊州平蠻,又不外調(diào)大軍的情況下,主帥除了王爺之外,不做第二人想。就像四年前湘州蠻亂,負責(zé)平亂者即湘州刺史呂安國,后來呂安國有疾,才不得已換帥,改調(diào)柳國公往湘州?!?br/>
孔長瑜緊接著問:“那按你之前所說,王爺追蠻受創(chuàng),算不算換帥的理由?”
李敬軒略一遲疑,說道:“輕傷而已,王爺鎮(zhèn)撫荊州,總攬全局,朝廷豈會因小傷換帥?”
孔長瑜不緊不慢道:“身被十余創(chuàng),現(xiàn)在又變成小傷了?”
李敬軒表情微微一僵,隨即改口道:“那就不要十余創(chuàng),要三四創(chuàng)就——”
孔長瑜看向李敬軒,一副過來人的長者姿態(tài),“語重心長”道:
“問題不在多少創(chuàng),問題在太過一廂情愿。你還年輕,閱歷不足,不知天下事多有意料之外的情況。朝廷未必會按照你的設(shè)想一步步走,只要朝廷有心換帥,理由還不多的是?
恭輿啊,你有進取心是好事,可謀劃大業(yè),需得沉穩(wěn),不能操之過急。殺臺使之策太過冒險,雖奇,卻不堪用。”
李敬軒上前一步,神色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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