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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揚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xù)侃侃而談:
“《禹貢》說‘三江既入,震澤底定’。何謂三江?自豫章而下入于彭蠡,東至于海,為南江;自岷山,至于九江、彭蠡,以入于海,為中江;自嶓冢東流為漢,過三澨、大別以入于江,東匯澤為彭蠡,以入于海,為北江?!?br/>
劉昭驚道:“王公子竟還精于地志之學(xué)?”
王揚謙虛道:“略懂,略懂?!?br/>
“確實是略懂而已?!逼溜L(fēng)后突然傳出一個少女清冷的聲音。
王揚嚇了一跳,呆了這么久,竟然不知道這后面有人!
劉昭之前全心沉浸于學(xué)問,都忘了謝星涵還在,見王揚驚疑馬上解釋說:
“這是我好友家的女兒,之前王公子來得太快,躲避不及,這才隱在屏風(fēng)之后。請公子勿怪?!?br/>
庾于陵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漆畫屏風(fēng),臉色大變。
謝星涵道:“王公子所言水道,大致為北漢水,中岷江,南豫章江,然若依此說,三江既匯于彭蠡,合而為一,過秣陵、京口以入于海,早不復(fù)為三矣?!队碡暋酚趾我匀苑Q三江分別入海?公子矜才炫博,可立論未免過于鑿空了吧。”
我去?!
懂行?。?!
只不過這話中帶刺是什么意思?
王揚平日學(xué)術(shù)取徑最重文獻(xiàn)學(xué),今天竟然被人說“鑿空”!
所謂“鑿空”就是憑空穿鑿,牽強(qiáng)附會。
對于一個學(xué)者來說,被評價為鑿空,可是莫大的恥辱?。?br/>
不過這也怪王揚自己聊爽了,取蘇軾的論點隨口言之,卻沒注意立論的嚴(yán)謹(jǐn)。
如果是平時,王揚大不了承認(rèn)自己立論不太嚴(yán)謹(jǐn),但現(xiàn)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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