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你……”你會來找我嗎。沈凌夕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他不是心軟猶豫的性格,他們是千萬年的宿敵,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仙盟的山門攔不住魔尊,仙魔殊途一樣也攔不住他。沈凌夕只要一想到他的回應(yīng),道心就變得滾燙。瀛洲大難,事不宜遲。片刻后,從臥室走出沈凌夕又恢復(fù)成一身挑不出錯來的清冷仙修。眨眼間狂風驟起,耀眼的銀白光芒從君山上空急速掠過,與其他六道光芒匯合,直奔瀛洲而去!社恐魔尊日有所思醉有所夢, 魔尊當晚夢到的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場景。比如夢里他不僅率兵踏平了仙盟總部,讓黃泉鬼將守在不周山腳下,還打敗了天道上神, 用縛魂鎖把沈凌夕鎖在神殿柱子上, 揉白面團一樣把上神捏圓搓扁。上神一邊說著不可以,一邊淚眼朦朧意亂情迷。等等, 這劇情好像在哪里見過……哦, 只有四字名著《春潮浪涌》才會有這種發(fā)展?,F(xiàn)實中的沈凌夕從來不說不可以, 只會讓地獄魔尊伏誅。朱紅畫舫甲板堅硬, 倆人不知道翻滾了多長時間才停下,好歹也是三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怪不害臊的。喝酒誤事, 該問的沒問明白,又吹了冷風,慕長淵醒時渾身酸痛,像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似的。堂堂天道上神,不至于下黑手吧,他心想。雖然魔尊尚未完全解決疑惑,但與前幾日的抗拒心理不同,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著急。重生就重生,群穿就群穿, 誰讓上神喜歡本座呢~(手叉腰)愛誰誰,本座都大度地不計較了。不僅不急, 慕長淵醒來后甚至還有心情回憶昨晚的那個吻。他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個魔尊卷, 躲在里面細細回憶。慕長淵完全忘記自己怎么咬人的了, 腦子里想的全是:堂堂上神,居然沒談過戀愛, 接吻都不會,切!也不知道母胎單身一萬年的魔尊從哪里生出的優(yōu)越感。昨夜的酒似乎還沒完全醒,想起沈凌夕的回答,慕長淵喉頭滾燙。——倘若我死了,他得償所愿,往后一定過得很好吧?!缓谩K^得不好。慕長淵心想:玄清上神不常心血來潮,若是動了心,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這種念頭了。魔尊現(xiàn)在更想問他:什么時候動的念?可沈凌夕不在屋子里,或許是又去公堂了,慕長淵想把那支分神簪子找出來。 書僮剛進臥室就看見床上有一只被子精在扭來扭去?!吧贍敚诟墒裁??”慕長淵悶在被子里,問:“沈凌夕呢?”擇一撓了撓頭,正要說這事:“姑爺昨晚沒回來,清早夫人就讓折柳去問了,仙盟的執(zhí)事說姑爺昨晚接到緊急任務(wù),已經(jīng)離開君山去了別的地方。”話音未落,慕長淵霍然掀開被子:“你說什么?!”**沈凌夕離開的第三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慕長淵板著張臉,仿佛一座隨時可能噴發(fā)的火山,慕晚螢問他是不是和仙君吵架了,他也不答。最后慕夫人也惱火了,說:“男子漢大丈夫,你等他幾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多少女子等上戰(zhàn)場的丈夫回家,一等就是十幾年,才三天你就等不得了。”慕長淵幽怨地看她一眼,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反駁這個不恰當?shù)睦樱帜]上。沒一會兒,魔尊還是覺得不甘心。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同床也是睡過的,可沒來得及真正到情人的地步,沈凌夕就跑了。兩人的“婚事”也半真半假,除了那一晚慕夫人在車廂里問的問題外,慕長淵從來沒有和沈凌夕正式聊過,只是他們都默許這件事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但沈凌夕就這么走了,連原因都打聽不到,這種感覺就像是……魔尊黯然傷神:“他始亂終棄?!薄啊蹦椒蛉吮贿@五個字雷得外焦里嫩。知子莫若母,慕晚螢知道兒子性子有些偏執(zhí)乖戾,難得沈凌夕只大他一歲,卻事事都慣著他。父母總是要老的,慕晚螢卻盼著兩個孩子能有人陪伴有人心疼,不至于孤獨一生。她向仙盟的修士打聽過好幾次,對方態(tài)度也挺客氣,只是堅稱不知緣由——其實他們說的也沒錯,瀛洲大亂的消息并沒有傳至江南,為避免引起百姓恐慌,目前只有大周的統(tǒng)治者才略為知情,還不能太過聲張。君山交通閉塞,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慕長淵心里跟被貓爪撓似的,一邊有些惱火,另一邊有點蠢蠢欲動?!斓郎仙褚歉义匏鎯?,魔尊就把夢境化為現(xiàn)實,到時踏平不周仙山,把沈凌夕綁在神殿里不可描述。想到這里,慕長淵陰惻惻地笑了一下,看得慕夫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慕晚螢總覺得在家等也不是個辦法,小心提議道:“要不……你去不周山找他?那邊的消息再怎么樣也比君山靈通得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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